可是对方观察着Z爬行的方向已经知道了唐自清的位置,一个手榴弹将二人双双炸死。
唐自清扶额,无声叹了口气:“我下午还有课,不打了,改天再约吧。”
中午吃过饭,唐自清早早让司机把他送到了公交车站,中午的公交车上老年人很多,他们互不相识,却能融洽的聊到一块去,一会聊着菜价,一会聊着家里的儿女。他们的脚下或是放着几袋新鲜的蔬菜,或是放着小小的推车。
这些推车看起来小巧,但其实沉得很,唐自清帮一位老太太往下搬推车时不小心闪到了腰,疼了一下午,放学时才稍微好受一点。
他浑身上下哪哪都疼,慢吞吞走到学校门口时附近几乎没什么人了,唐自清走在路上,身后缓缓接近一辆黑色的车子,他有些谨慎地往里挪了几步。
车子停在了他的身边,里面走下来两个戴着墨镜,身穿黑色西装的高大壮汉,他们居高临下的看着唐自清,左边的一人说道:“明董事长有请。”
明董事长?是明洲的父亲明承德?
心里难免有几分忐忑不安,偷偷拿出手机给明洲发了条消息,告诉他自己正在去他父亲家的路上,只是明洲一直没有回复,想必应该在忙,没有看到消息。
明承德所住的地方很僻静,宅子不算大,但胜在精致。他被保镖领进门,走到二楼,来到了书房门前。
“咚咚咚——”保镖放下手臂,恭敬说道:“明董,人已经来了。”
里面传出一道低声嘶哑的声音:“进来。”
保镖打开门,侧身请唐自清进去。
里面的陈列很简单,一张书桌,一排书架,一头白发的明承德背对着他站在窗前,正在逗弄着笼子中的小鸟。
“我年纪大了,不愿与人交流,咳咳……就喜欢养一些小动物。”明承德的身体很不好,说一句话便要咳嗽,咳嗽时身体颤抖,好似深秋里的一片即将败落的枫叶。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又颤抖着吐出来:“这笼子里的小鸟最娇贵,天生有一双翅膀,但如果被困得久了就会失去翱翔天空的能力,因为它在心底里认为笼子就是天地。”
“咳咳咳……”明承德咳嗽了许久才停下来,苍老的手指缓慢打开笼门,蓝色的小鸟扑腾了几下翅膀,迟疑了半晌后飞出笼子,在二人的注视下飞到窗外,转眼就消失不见。
“如果有人及时打开笼子,它就能重新翱翔于天际,不受拘束。”
明承德缓慢地转过身来,一张脸上满是皱纹,脸颊上长了几个老年斑,眉眼凌厉又威严,嘴唇却没有一丝血色,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唐自清:“你认为如何?”
唐自清错开视线,望着窗外的蓝天,“只是被关在笼子里久了,贸然闯出去只怕它会不适应。”
明承德冷笑一声,颤巍巍地坐在沙发上,扔出一张支票:“五百万,对你这种贫困生来说应该足够用一辈子的了。”
“你这种人我见得多了,分明是麻雀却妄想飞上枝头当凤凰,咳咳——还胆敢招惹秦家小少爷,你可知我们要一个人的命比踩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尤其是你这种无父无母的孤儿,死了也没人纠缠。”
唐自清咬紧后槽牙,垂眸看了眼地上的支票,重重闭了下眼睛:“好像……不太够呢。”
“什么?”明承德震怒,瞪着唐自清。
“我已经爱上您儿子了,您得……”加价。
“父亲。”
两人同时看向来人,唐自清瞪大眼睛,眼睁睁看着明洲走到他的身前,挡住他的视线:“父亲,他是我的人,望您日后不要与他联系。”
明承德气得直咳嗽,想抄起一旁的拐棍去揍明洲。明洲却压根没有理会,牵住唐自清的手腕便将他带走。
坐进车里,唐自清一脸茫然无措:“你怎么过来了?”
明洲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我看到你给我发的消息了。”
他似乎有些烦恼,微微蹙了下眉:“你是从什么时候……?”
话没说完,轻轻摇头:“你不该喜欢我。”
唐自清呆滞地张了张嘴,他想说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我只是想讹你老子钱!但他知道这话是万万不能说出口的。
这是他的金主,他得顺着。
明洲纠结了许久许久,半个小时后他无奈扶额:“算了,由你吧。只是该断则断,以后分开了不要过于纠缠。”
唐自清绝望地将头靠在车窗上。
这都是什么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