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大眼瞪小眼,一个浑身散发着凌厉的气息让人不敢靠近;另一个散发着满腔的愤怒,同样让人无法靠近。
安静的空气中,交织着一碰就碎的尘嚣。
景帆一手揉着踢疼的后腰,一手磨砂着水杯,干净的眸子中盛满无奈,悠悠地发出叹息。
“哎。”这一声叹息,包含了景帆得许多情绪。
这会儿景帆深刻的理解陈风当时对他与赵阔两人的无奈,指腹在纸杯边缘磨搓,沉默许久好似在思考如何打破令人窒息的氛围。
纸杯边缘磨得失去了原本的颜色,一声清淡地嗓音在空旷的教室响起。
“阔哥。”
这一声阔哥让两人的视线都挪到他的身上,秦励行的视线平平淡淡看不出过多的情绪。
但赵阔的目光,明显怔住,甚至带着震惊。赵阔因这声“阔哥”心脏缓慢地跳了一拍,景帆已经多久没有这么称呼过自己,这几日地箭弩拔张,两人之间紧张的关系都压的他连喘息都觉得困难。
他失去过一个兄弟了。
他不想在失去一个,明明秦励行这样的烂人,景帆为什么非要一次一次挡在烂人的前面。
他想不通。
两人因为这个烂人大打出手,郁结在心里的怒气消了大半。看着景帆一步一步朝着烂人靠近,他无权插手。
又见景帆上去迟迟未回,生怕烂人会对景帆做出出格的事情。急急忙忙地爬上来就听到烂人又要染指自己的兄弟,滔天怒火滚滚而来。
景帆奋不顾身地挡在他身前时,赵阔承认他已经输了。
这声示弱的“阔哥”让他输的彻彻底底。
一米九的大高个猛地卸下身上的重担,头抵在墙上,“帆子,你的想法哥弄不懂,但他对临海做的事我不会轻易放过他。”端起地上的纸杯,仰头灌了一口,“你跟着他身边一天我就跟着你一天,我绝对不允许临海的事情在发生。”
说完,他浑身都松弛下来了,弄不懂的事情他就不想了,只要他知道景帆永远都是他兄弟这件事就够了 。
赵阔的一番话将景帆封闭的内心撕裂一道口,有一束光从外面照了进来,带着温暖和理解强势了穿插进去。
心口一阵艰涩,那些年曾被懊悔占满的内心,此时好像也得到了疏解。
行哥变了,也没变。挡在丧尸身前的身影依旧高大,至少“小五”他喊了,离以前更近了一步。
他还有阔哥,有陈风、有李晖现在还有……行哥。
景帆忍住喉头得酸涩,将一直以来的疑问提了出来,“阔哥,海临不是那种轻易就自杀的人。”
“他当然不是,为了足球忍了多少羞辱,我以为他这辈子都要跟足球死磕到底……谁知……”想起自己的昔日好友,仿佛曾今的一幕幕都在眼前。
“出事的前几天,他就有些心神不宁,而且出事的那个中午我见到他……”细细回想那日中午,杜海临旁边还站着一个人,两个人好像还争吵了起来,当时他有事走得比较急,现在想起来确实奇怪。
如果说别的人会因为被强奸或者轮奸而自杀,杜海临绝对不可能。他的心里只装的下足球这一种东西,第一次听说杜林海的事情是在操场上,他的一个室友开玩笑说:“杜海临为了能踢上首发,跟教练滚过床单。”
这种带有诋毁意义的评价,当时他并没有过多的在意。后来认识杜海临是因为赵阔,两人高中时是队友,赵阔个子越长越高最后被篮球教练选走,但两人的关系却没有变。
赵阔那时候锤着杜海临的胸膛,笑骂道:“你小子能当上首发吗?”
杜海临当时神采飞扬,仿佛已经站在足球场的中心向周围的观众致礼,“首发势在必得。”
“我可听说,你小子跟你们教练滚床单才得到的首发位置。”赵阔当时笑嘻嘻对自己好友调侃。
“害,别提了。在床上还好,在瑜伽垫子上弄得腰都快断了。”杜海临的表情坦然的就像在说中午吃什么那么自然。
当时震惊了他好久,一宿舍血气方刚的男孩儿,赵阔还好个高有安全感,妹子一个赛一个的给他送情书,他愁女人。
剩下他们三还只停留在小黄片的认知上。
男人对于性有天然的兴趣,至于征服还是被征服只要能得到快感他们都会趋之若鹜。
“你这么一说,我跟他约着一起坐地铁回家,他也神色匆忙的拒绝了。”赵阔在直肠子联想一下确实有许多不合理的地方。
“你还记得,那人长什么样?”秦励行见两人聊得起劲儿,一开始两人腻腻歪歪地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没准备搭理。
但提到杜海临事件,他不由地竖起耳朵。这个杜海临可是让他挨了一顿狠揍,而且昨天就发现不对劲儿,现在又听到两人提起来。
这顿死去活来地狠揍,他记下了。
仇他自然会报的。
景帆拧着眉摇了摇头,转头问道:“对了,行哥,杜海临是怎么招惹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