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夹了一块凉拌猪耳朵吃，脆骨断在嘴里，嘎嘣嘎嘣地响。

“本来就该赢，听你的意思是很难吗？”沈辞彦觉得肇事逃逸了打官司就是该赢。

“拉了一批官下来，能不难吗？”张景阳轻笑起来：“把我表叔的名声到直接打出去了。”

“那是好事儿，你表叔是谁？”

“盛世杰。”

“哦！我想起来了！盛世杰那个案子确实出名，当时好多学生在说，”沈辞彦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就是你们啊，当时那个肇事车是一辆玛莎拉蒂，而且那时候这里应该有一个园区开发工程，但是工人工资拖欠严重，一直没有完工，就发生了712事件，就是这个车祸，最后就牵扯出一批贪官。”沈辞彦夹了一块烤鸭在碗里。

“就是因为这个事儿，好多学校响应国家清理腐败，打黑除恶，都严查了，清理了一批尸位素餐或者嗯，就是以权弄私的老师，还找出了不少抄袭作假的。”沈辞彦咬了一口肉，没咬下来。

“反正当时闹得挺厉害，我到我现在这个学校的时候，每次到了毕业季都有人提这个事，当时一拨人干脆顺势举报好几个导师。能在那次风波里留下的，八成都是挺干净的。”沈辞彦继续啃骨头。

“呵……我看你当了老师会不会以权弄私。”张景阳给他夹了一块鸭腿。

“我？你要是我学生，你就等着吧！”沈辞彦愤愤开口，扔了那块难啃的骨头，夹了那块巨大的鸭腿到嘴边。

“我要是你学生，评分绝对给你评不及格，让你进教导处挨骂！反思！”张景阳看他小嘴张开慢腾腾地咬着肉，真是娇气，吃个饭都那么不急不缓。

“给你59分！”沈辞彦也在想，以后他能不能当好老师，他的学生万一真的对他不满意怎么办？

“呵……我自己就考90。你怎么算都是及格。”

“考试占60％，平时分30％，还有10％出勤。我觉得不错，以后就这样安排，你就54分，等着补考吧！”沈辞彦一口咬在鸭腿上满意地撕了一块肉到嘴里。

“你是真狠！还好我不是你的学生！”张景阳闷头吃饭。

沈辞彦笑得开心，觉得张景阳确实还是一个大学生一样，虽然都在银幕面前出现很多次，真的待在他身边，其实就是一个学生，一个学弟。

两人吃完了饭，张景阳带着沈辞彦沿着河边走了走。

“在冷吗？”张景阳突然发现沈辞彦小脸白白的，唇色都浅淡了。

沈辞彦搓了搓手，嘴里冒着雾气，怕雾了眼镜就摘了口罩：“还好，我受不了寒，可能是没怎么运动吧。”

张景阳给他戴上了帽子，戴上口罩，又给他摘了眼镜裹了一张纸放在他兜里，搞完了，低头看着沈辞彦疑惑的眼睛，坏笑着：“运动运动？”然后退开了抓了一把雪扔在沈辞彦的肚子上。

“……”沈辞彦神色不明地看着张景阳，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伸手拍了拍白色的血，原地埋头蹲下了。

“怎么了！让你运动运动，你还蹲下了，娇气！”张景阳走过去蹲在他面前，看着他的帽子。

沈辞彦一捧雪挥在他脸上，按着他的肩膀从他头上直接飞身跨过去，笑得大声得意：“兵不厌诈，哈哈哈哈！”

张景阳蹲不稳，一屁股坐到雪地里了，摸了一把脸擦了雪：“你他妈的，沈辞彦！”

沈辞彦笑着没回话，抓住雪就往他身上扔，两人就玩起来了，捧着雪打闹，银装素裹的世界里只有两个黑衣服的人撒欢地奔跑。

沈辞彦看他马上追上来了，立马就跑，跑了没多远，就被张景阳飞扑着抱紧了。

“还敢跑？”张景阳的好胜心燃起来，抱着沈辞彦直接让人腾空在他怀里，看到了一旁的一堆厚雪。

沈辞彦被腾空抱起来，短促尖叫一声，就侧身陷进了雪里，留了一只手两条腿在外面。

“还敢不敢！”张景阳站在边上满意了，得意洋洋的样子比小学生考一百分还欠。

“……”

“沈辞彦！”张景阳走到他旁边，别是撞到了，这里也有树，万一有树枝戳到就得不偿失了。

张景阳握住他的手，发现冰凉，早知道就不打雪仗了，别长了冻疮。还没使力拉起来，一股力气就抓紧了他，把他往雪里按。

“让我等这么久，你还敢摔我！让你尝尝，尝尝！”沈辞彦开心得逞，把张景阳压倒在雪堆里，使劲甩了甩了他的身体，雪淹没了张景阳的脸，沈辞彦抓着他的领口把他拉起来。

“呵呵……喜欢吗？小朋友！”沈辞彦得逞，拍了拍他的脸，把口罩上的雪给他抚去。

“喜欢。”张景阳轻声，两手摸着他的腰部，他躺在雪里，沈辞彦跨坐在他身上，眼里都是笑意，这个世界只有他们两人。

“起来！”沈辞彦没管他的反常，八成吓傻了。

沈辞彦从他身上下来，拍了拍雪，看他还不起来，就伸手给他：“快点！再不起来，刚刚那个小姐姐要来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