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布,脖子上也缠了一圈,心里泛起痛楚,沈辞彦什么都不会,打架就更不可能了,没有自卫能力,也没有武器,被人绑架,肯定吓坏了,最后直接放弃了求生。
“不。”沈辞彦哑声,他只想拒绝这个人,无论是哪一方面。实际上很痛,他感觉脑瓜子都没了,后脑勺还鼓包起来,脖子上的划痕一阵火辣辣的,不敢抬头乱动。
“对不起。”张景阳听着沈辞彦的哭腔,不敢看那张面对他只有惊恐慌张的脸,沈辞彦没有怕过他,现在却在恐惧他,渴望逃离他。
“不要再见了,北泽。”沈辞彦忍痛说着,不知道是心痛还是头痛。他是很不安,这个人也在安抚他,但是他也知道张景阳就是给他带来不安的人。
张景阳身形僵硬,被这几个字戳烂了心脏,原来这才是沈辞彦的决绝,不会听他的解释,不会过问他的因由,也不会纠结他们的一切。无论是甜蜜还是惊慌,所有的所有都一把扔掉,毫无保留,一点都不怜惜留情。
“宝贝,不要走。”张景阳声音痛苦,眼里阴沉,不知道是因为沈辞彦对他的无情还是为沈辞彦的遭遇。
“不用这样叫。”沈辞彦听着这几个字刺耳,他的心脏在酥麻的同时泛着疼痛,胸腔里止不住的痛意酸楚泛滥成灾,麻痹了他的四肢。他身体的痛苦和心里的恐惧告诉他不能再为这几个字神魂颠倒。
他每次都想尝试着享受一份感情的时候,总是会有意料之外的‘惊喜’等着他,把他扔回残忍的现实,他得不到别人的庇护和关爱。
也许他根本就不适合接触这种类型的感情,也许他应该改变,试试男性大众的生活,不寻求别人的关心和保护,而是学会怜惜别人,关心一个让他想要保护的女生,这样才是对的,才是普遍,才会稳妥。
以往的享受生活的论调彻底被残酷的现实打败,他不会有任何的享受,他秉持这样的理念把自己卷入了雌性的困境:等待救赎和投喂。
张景阳抱着瘦弱的沈辞彦,咬牙隐忍他的裁决,沈辞彦和他甜蜜过,他们之间暧昧过,沈辞彦一声一声软软地叫着他的名字,让他为了他心跳加速。
他抱着沈辞彦亲吻过,安抚过,可是沈辞彦现在完全不需要,在他怀里依旧说着残忍不堪的话语,让他体会到了什么是心脏撕裂的痛感,肌肉酸麻紧绷的失控,胸腔就像弥漫无尽的硝烟,让他呼吸困难,最终,是让他脑子里溢满了孤独寂寞,悔恨交加。
沈辞彦不想待在张景阳身边了,他跨不出实验室的圈子,迈出了一步就证明他会死,一次又一次。
张景阳眼眶逐渐泛红,深吸了一口气憋回了有可能出现的眼泪,似乎是做出了妥协和决定,“沈辞彦,我放你回去。”
“嗯。”沈辞彦不知道这个答案满不满意,他想逃离,不想再纠结那一丝丝钻心的痛意。
“快睡吧,养好了再回去,你也不想你的朋友看到你这幅样子。”张景阳抱紧了他挤进被窝里,亲吻他的额头。
沈辞彦躲开了他的吻,心脏难受到窒息,还是立马开口拒绝,“不用了,我明天就回去。”
“快睡吧。”张景阳没有多说,只抱紧了他。
沈辞彦闭着眼睛,被迫靠在张景阳的怀里,他太紧张了,又害怕,温暖的怀抱让他没一会儿就放松了身体软在张景阳的手里。
张景阳亲了亲沈辞彦的头,大掌在瘦小的脊背上轻轻抚摸,刚刚沈辞彦一直在微微发抖,现在才安静下来。明明没有推开他,很需要他,很害怕,嘴里却还是说着要绝情断别的话。
沈辞彦不是冷静讥讽的时候可怕,是颤着声音说那些话的时候最让他害怕,让他无措,让他惊慌。
张景阳微微退开看到沈辞彦安静的睡脸,睫毛还挂着泪花,眉头也皱着,张景阳低头吻上他的眉心,轻轻蹭动。
沈辞彦不安地微微抓紧了他的衣服。
张景阳握住他的手放在腰上,亲吻他的头发,万分疼惜。
“等我,沈辞彦。”
沈辞彦第二天醒的时候,张景阳已经走了,看着空荡的房间沈辞彦呼吸难受,他没有办法再将自己安慰过去,他害怕了,害怕的不是死亡,而是一次又一次对他心理的压迫和摧残。
死亡只是一瞬间,它带来的恐惧是一生的。
劫后重生不一定有欣喜,因为它一次又一次碾磨人的希望,再透出一丝缝隙让人以为是光明,实际上是命运在玩弄无知的人群。
沈辞彦让花崇把酒店的东西给他收拾好放进行李箱送到医院,花崇安排了人接送他,把行李给他送到了医院。
沈辞彦下午就到了机场,回了京城。
没有回头望过一眼。
张景阳跟着沈辞彦,看到他进了机场,没有一丝拖泥带水,十分麻利迅速地检票进站,仿佛在逃离一个吃人的魔窟。
沈辞彦在李佳航面前甚至都没想过会有人来救他,没有想过他张景阳会来找他,短短的挣扎以后就起了求死的心。
他那样孤单的人该有多害怕,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