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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礼(中)(2 / 3)

诵着——

“我听你的……都听你的……生生……我什么都听你的……”

“嘶——”

一阵癫狂过后,随男人吸气停顿,两人于震颤中再度接吻,共达彼岸。

……

当晚,他们洗澡时,趁着激情的余韵又做一轮,战况仍是激烈。

累躺后,大概是疲惫过头的原因,季浩然睡时的呼吸,会比往常添出几许不自知的微鼾。

这点声音实际不算恼人,可还是使得习惯身畔安静的罗生生,有那么点子不太适应。

深夜,地暖和空调将室内烘得既干燥又闷热,让当下本就不怎么安稳的她,更是辗转反侧,难以成眠。

到了接近凌晨的时点,罗生生终是没有耐住煎熬,小心翼翼地拂开男人搭在自己腰上的大手,拿起床头那盒剩烟,从中抽取一支,披上开襟的长款毛衫,掩紧后,顾自走至露台,意图透几口凉气。

此刻室外,雨雪已停,铁制栏杆上覆了层薄薄的冰冻,天气湿寒。

她背向长街,抿嘴含住烟尾,手抖着点火,深嘬一口后,再仰头长长地吁吐。就像小孩爱玩堆沙捏泥的游戏那样,乐此不疲地循环了几遍,等到终于得见自己满意的烟霭,她突然就将表情改作开怀,望着夜幕,“咯咯”笑了起来……

楼下空旷的街侧,一直有辆全黑的保姆车孤伶伶地停靠着。光从车头判断,应该是辆雷克萨斯新款的ls,身价奇贵。

刚才没太留意,当这姑娘终于抽完烟,身体热络之后,她才后知后觉周围的寂静里,车体双闪传出的“嗒嗒”声,异常有些突兀。

罗生生循着动静,转身下看过去,好奇地歪了歪头,不懂这个时间,怎么会有大佬不辞辛苦,非要熬着大夜,干耗着在路边等人。

她抱身缩起肩膀,心想无事,就索性陪车里的楞头一道等会儿,意图八卦地瞧瞧,看对方要接的人,到底是住在附近的哪方神圣。

然而四五分钟过去,结果却令人失望。

车子不开,也不走。就像单纯发生故障一样,照旧打着双闪,没看见有人下车,也没发现有谁朝它奔赴。

“没意思。”

罗生生噘嘴,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傻子。

于是她也没再继续挨这莫名其妙的冻苦,利落推门回到屋内,适意地打出声哈欠,决心回笼继续睡去。

路过沙发时,她稍瞥一眼,发现茶几上,自己手机突然亮了亮屏。

每天零点到六点,罗生生设置的都是勿扰模式,无论来电还是信息,至多跳个弹窗而已,其余并不会有什么扰人清梦的动静。

当下提醒是通来电,上海本地的陌生号码。

她往上翻翻,发现最近两小时以来,对方一连给她打了不下十个电话,再点开短信的红点,里面还有三条同个号码发来的简讯——

“罗老师,我是浩浩助理。”

“我们打不通他电话,也联系不上人。您家具体在哪里?我们现在要马上过去接浩浩去安城。”

“钱师傅出大事了!望您见信速回!速!!!”

罗生生被屏幕上连串的感叹号给吓到心惊,生怕耽搁,赶紧一面快跑着上梯,想去叫醒季浩然,一面按下号码,朝对面回拨了过去。

“喂?能听见吗?浩浩还在睡,我马上喊他起来,你们现在在哪儿?钱师傅……是指钱韦成吗?他怎么了?”

遇到正事,罗生生素来不愿别人把自己当作累赘,于是成串的问询不经思索就连珠炮般发了出来,就好像迫切地想要印证自己并非是个祸种一样,语气满满都是焦急。

接通后,听筒里初始传出来的,是抹啜泣。

季浩然的助理先是哽着嗓子,答了个“能听见”,然后接下来的话音,就没再连成过整句。

由此,罗生生心口禁不住咯噔了一下,她从对方悲悯的表现里,大抵能够猜到,对于早已命悬一线的钱韦成来讲,今夜发生的所谓“大事”,到底是在指代着什么?

恸感忽然来袭,她屏住呼吸,克制住生理上想要落泪的冲动,用力将床上无知无觉的男人推搡——

“浩浩……醒醒!”

音调颤抖。

但季浩然大概还深陷在梦里,全程没有睁眼,只皱了下眉头,扭开身子,掀起被面盖住自己头脸,向着边侧她惯躺的床位挪动,把脸趴进软枕,重新呼呼睡死了过去。

罗生生不得法,又隔着被子猛拍了男人几下,可惜都没奏效。

“要不……你们先过来?”她吸了吸鼻头,尽量平缓着嗓音说道:“我家在虹口这边,鞍山新村地铁口附近。你们放心,我保证,只要你们到了,我就算硬扛也会把他扛下楼去!”

“呜……我们已经……呜……”

电话里,助理大概感受到了她亦处沉重的情绪,共振之下,抽噎变得愈加厉害,唇舌也变得更加含混不清起来,教听者根本辨别不出他在说着些什么。

边上似乎有人看不过眼,隐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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