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和飞坦踹侠客的那几脚比起来,真是温柔得可以滴出水来。
可怜的默尔丝,受到伤害也不会和飞坦一样“回馈社会”,而是不停的忍耐,忍耐到碎成一块一块的。
她忍耐着,忍耐着在二楼阳台等待侠客,等待侠客……来哄她,把她重新黏起来。
侠客可以不哄她吗?当然可以,代价是那些碎块很可能会变成子弹,把侠客打成马蜂窝。
哎呀,默尔丝的教育者究竟是哪个家伙,留下这么个大杀器让侠客头疼?关于这个问题,经过昨天的一役,侠客有了新的想法。
……妈妈。默尔丝能够讲话后,说出的第一个词语,真的仅仅是因为“妈妈”这个词是世界上最简单的发音吗?
不提这个了,眼下的事情更重要。
跪坐在地板的侠客,双手规规矩矩放在膝盖上,配合明亮的金发,线条圆润的翡翠绿眼睛,以及充满亲和力的娃娃脸,看起来十分乖巧。
而且他的脸被默尔丝挠花了,无论做什么表情,都带着一丝滑稽。
“默尔丝,是你自己把头发割了?”侠客停顿了一会,见对方没有回应,于是当作默认,继续试探,“为什么?是因为……头发被弄脏了吗?”
她眼中的蓝色变得沉郁了一点,证明侠客猜对了。
“对不起。虽然不能确定到底是谁做的,但飞坦是不可能道歉的,一分钟内干掉他都比让他道歉更简单——所以由我来道歉吧。”侠客伸出手,“也只有我最清楚你的习惯。不论是现在,还是昨天,我都是先洗澡才来见你呢。”
总而言之,黑锅尽可能甩给不在场的飞坦。这一策略似乎是有效的,侠客成功握住了默尔丝的右手,然后把默尔丝的掌心贴在他的脸颊上,虔诚地闭起眼睛,温顺地蹭了蹭。
“默尔……”侠客闭着眼睛,轻声念她的名字,“我真的很喜欢你,所以满足你的愿望。其实昨天看到你和飞坦一起玩的时候,我超——生气的,但是……我又有一点高兴……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因为你突然觉醒了特殊癖好吗?昨天连刑讯爱好者飞坦都评价过你的兴趣有点变态。默尔丝想。
侠客不可能知道默尔丝此刻在想什么,他照着预设的解决方案之一,接着说:“因为这是我们交往以来,第一次见到真实的你。”
“戴着面具的‘恋爱’不叫‘恋爱’,应该叫‘角色扮演’。”侠客睁开眼,脸颊仍枕在默尔丝的掌心,“默尔丝,你想要的‘恋爱’,不是‘角色扮演’的那一种吧?”
“如果‘是’,那就只能再对你说一次‘对不起’了,因为……”侠客抹去了嘴角的笑意,“我不知不觉地……擅自……率先认真起来了呢。”
“虽然听起来有些幼稚,但我非常想要惹你生气。”
“人和人是不一样的,不同的生活环境,不同的成长经历,不同的价值观,不同的习惯,不同的喜恶,不同的性格……除去外表,一同长大的双胞胎也不可能内里一模一样,更何况从陌生人开始的关系呢?尤其是密切交往的期间,不可能完全没有冲突。从来不吵架的情侣,你不觉得虚假吗?”
“当我意识到你是第一次真正和我闹脾气,还做到那种地步,我就忍不住高兴起来了。”
嘴上说着“高兴”,侠客实际上丝毫没有笑容,但他至今为止积蓄着的感情堆到了双眼,令人能轻易看到他眼底的热度。
“我是一个贪婪的人。一旦伸手,就什么都想要。”侠客一只手托着默尔丝右手的手背,一只手握住默尔丝右手的手腕,脸颊紧贴着默尔丝右手的手心,仿佛抓着救命稻草,绝没有松手的打算,“我想要你对我哭,对我笑,对我讲话,对我生气,对我开心,对我难过……我想要所有真实的你……还有内心想法、私人生活、社交关系,过往的经历……我全都想知道,直到不存在秘密。”
“我是不是太贪心了?”侠客无奈地笑了一下,“但是我有好好忍耐,没有做那些事情,因为我知道你不喜欢,所以我只能用别的事情惹你生气。”
旅团全员集合狩猎火红眼的活动中,默尔丝无故脱队,不知所踪,侠客在调查她行踪时,顺手杀掉了她的“宠物”——侠客主动坦白了这件事。
“这属于我个人的嫉妒心,与旅团没有任何关系。”侠客带上一丝笑意地看着默尔丝,“你明白我给你的信号,所以你选择了我无法出手的对象,想要给我‘回礼’,对吗?”
“客观上看,你的选择确实很不错,大大超出我的预计。飞坦不仅是我无法出手的对象,也是我时常会有交集的同伴,他的每次出现,都可以令我想起你们的事情,折磨我这颗充满嫉妒的心,让我徘徊在疯狂的边缘……”侠客缓慢地呼出一口气,“可是我不后悔,无论重来多少次,我都会那样做。”
“吵架是一件不愉快的事情,但吵架有时候是一种沟通方式。从吵架中,可以听到对方更真实的想法和感受,学习更好的相处和沟通。”
“我把能说和不能说的都告诉你了,无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