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东川一气儿吃了。
白子慕:“……”
白子慕抬手去摸他鼓鼓的腮帮子,似乎不明白怎么有人一口气能同时吃两个包子。
雷东川一边吃一边道:“真不错,这叫啥,你们在南方吃的小笼包吗?”
白子慕摇头,他送来的可比小笼包大啊。
中午吃饭的时候,董玉秀又送了一笼小包子,白子慕粥都不喝了,就坐在自己的小板凳上仰头看雷家三兄弟一口一个地在那吃包子,对方吃的太轻松,雷大哥甚至能一手抓三个小包子,眨眼功夫就能吃进肚。
其次就是雷东川,他年龄小上几岁,但饭量也没见差多少。
雷二哥倒是好一些,吃得略斯文,一次一只,进食速度飞快。
白子慕看看他们,又看看装馒头的那个箩筐,里面的包子、馒头飞速减少,简直像是变戏法。
白子慕有心想学,但他吃不动,一碗粥一只半小包子就饱饱的了,剩下的那半只包子还是雷东川帮忙解决,趁着大人没注意替他吃了。
吃过午饭,董玉秀就出去了,她有一批大货要到,急急忙忙带人去了火车站。
白子慕一个人留在雷家,和雷奶奶做伴儿。
老太太给他烤红枣吃,小孩吃得也没有平时香,时不时抬头去看大门的方向。
“哥哥……”
“哥哥他们去学校念书啦,开学了,以后只有中午和晚上才能回来。”
白子慕哦了一声,又垂眼去剥花生。
雷奶奶心疼他,哄道:“小碗儿,咱们不急啊,奶奶带你认字儿,咱们提前学着点,等以后去了学校保准比他们都厉害。”
白子慕一下午学了七个字,又背了一首古诗,另外还剥了一小盘白白嫩嫩的花生米给雷奶奶吃——小孩手巧灵活,心又细,把花生上的红衣也都搓下来去掉了。
一小盘花生米,让雷奶奶宣传了三天。
老太太感动的够呛,一个劲儿夸他孝顺,那一小盘花生米她也没舍得吃,晚上摆在餐桌上讲了好几遍,美滋滋道:“咱们小碗儿学东西就是快,也不知道玉秀打算什么时候送他去念书,依我说,现在去都能跟上趟。”
雷妈妈道:“我回头去问问,子慕好像不是咱们这边的户口,应该要办借读手续。”
老太太不放心,追问道:“这借读好办吗,咱们家是不是有亲戚在教育局上班来着?”
雷妈妈笑道:“用不着那么麻烦,我娘家一个侄女今年分配工作就在东川他们小学,我问她就行了。”
雷东川听着她们说话,其余没听懂,就听见白子慕要跟他一起念书了,兴奋道:“妈,送我们班上去吧,小碗儿跟我一块,学校里没人敢欺负他!”
雷妈妈拧他耳朵:“你还好意思说!昨天你们卢老师在菜市场瞧见我,还跟我说你拉帮结派——你不好好当班长,手下封个‘四大天王’是怎么回事,啊?!”
雷东川要面子,在白子慕面前努力作出哥哥的样子,咬牙不肯喊疼,“他们自己瞎起的,妈,小碗儿看着了……”
雷妈妈哼了一声,暂时放他一马。
白子慕一直看他。
等雷妈妈收拾碗筷的时候,小孩就凑过去摸摸雷东川的耳朵,忧心忡忡。
雷东川有点不好意思,躲了下,故意岔开话题:“小碗儿,我带你爬树去吧?你想不想吃榆钱儿,我摘给你吃。”
白子慕摇摇头,他胃口小,对吃的也不怎么感兴趣。
小孩扶着雷东川的膝盖,凑近了一点,在他耳朵上吹了一下,他磕疼了的时候妈妈就是这样吹吹的。
雷东川原本没什么事儿,这会半只耳朵腾地一下就红了,捂着耳朵一下就蹦起来!
白子慕晃了一下,不解地看他。
雷东川使劲揉了揉,不得劲儿似的又拽了一下,然后又搓自己两条露出来的胳膊给他看:“小碗儿,以后别吹我耳朵,我怕痒,你看,汗毛全都竖起来了——”
白子慕伸手轻轻碰他胳膊。
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吹一下的后劲还在,他现在碰自己哪里,雷东川都觉得跟过电似的,躲着他支吾道:“对吧,我没骗你,走走,我带你出去玩儿!”
白子慕的小手很软,握住了就很乖顺。
雷东川牵着他手走了几步,低头看了一眼,心想幸好他弟的手心不带电,要不然他都不敢碰了。
*
雷东川把白子慕上学的事儿记在了心里,打那天起,只要瞧见雷妈妈在就围着她转来转去,问借读手续办的怎么样了。雷妈妈被他念叨的脑袋疼,一回身差点撞上,忍不住道:“我的小祖宗,你消停点吧,就算要办借读手续那也得是暑假之后了,等九月吧。”
雷东川有些沮丧,但很快又振奋起来:“也行,我先带他熟悉一下我们学校,这样他去了就不害怕了。”
雷妈妈逗他:“真想带弟弟去上学啊,要是小碗儿早上起不来怎么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