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不丢人!”
雷妈妈检查了一下儿子的暑假作业,一看到他拿出本破破烂烂的暑假作业,血压就噌噌升高,从字迹能看出来,前面大部分都是雷东川写的,后面一小半数学作业字迹明显都小,乖乖地写在空格的位置,一看就是小朋友的笔迹。
当天晚上,雷东川被抓回来挑灯夜战,重写作业。
雷妈妈在一旁一边借着灯光给他们缝补破洞的衣裤,一边沉着一张脸盯着儿子写作业。这是原则性问题,她绝不姑息。
雷东川有点心虚,老老实实在那重新算了一遍题目。他其实也会,就是偷懒了,大概是因为前几天卖鱼的时候自己设身处地的算了一些题目,倒是写起来很顺。
白子慕在一旁陪着学到晚上,困得揉眼睛也不走,他怕雷妈妈再像上次一样打哥哥。
最后小孩实在撑不住,抱着雷妈妈的胳膊打瞌睡。
雷妈妈小声哄他去床上,白子慕摇头不肯,雷妈妈有点心疼,小声问他:“那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我看见桌上还有个小蛋糕。”
白子慕摇头,带着一点鼻音含糊道:“分着吃。”
“什么?”
“生日蛋糕,要全家一起分着吃。”
雷妈妈听清小朋友的话,怔愣一下。
傍晚的时候那个小蛋糕白子慕只吃了一点点,再喂小孩就不肯吃了,她以为是刚吃过饭的关系,直到现在才听清了原因。
小孩以为这个是生日蛋糕,所以只吃掉了自己的部分,他给家里每个人都留了一份。
或许在之前的时候,他曾经在父母的陪伴下吃过一个这样的生日蛋糕,所以记得是要切开分给家人。哪怕如今父亲离开,母亲也不在身边,他依然记得那个和家人共同分享的蛋糕。
雷妈妈轻轻摸了摸白子慕的小脑袋,低头亲了他一下:“好,我们大家一起吃。”
雷东川一直写到很晚,算完了那些算术题,已困得睁不开眼。
雷妈妈抱起白子慕放在床上,小声让儿子去洗漱,雷东川脱了鞋往床上爬含糊道:“明天吧,我好困。”
雷妈妈不轻不重给了他一小巴掌,但也没拦着,她去外面湿了一块手帕拿来给儿子擦脸,刚进来就听到两个小的躺在蚊帐里小声说话。
“……哥哥对我好,我的也都给哥哥。”
“这是钱,不一样。”
小朋友翻翻身,显然不在意这些,也没有把他说的“钱”当成什么重要的物品。
雷东川打了个哈欠还在那试着教育弟弟,想让他明白钱的重要性。白子慕小声顶嘴:“可我觉得赚钱不难,就是算术题呀。要从别人那边获得数字,最后我的数字要多一点,对不对?”
雷东川:“??”
好像还真是啊。
雷妈妈在门口咳了一声,走进来之后,两个小孩都安安静静躺在床上装睡,也不过是给他们擦把脸,放个蚊帐的工夫,两个小朋友就真的睡着了。
雷妈妈失笑,坐在一旁给他们扇了一会扇子,等两个孩子睡熟了,她就放轻脚步慢慢走出去。
院子里有陆平的竹篓,她抓了一把洗衣粉拿刷子仔仔细细给刷干净了,陆平瞧见忙道:“不用这么麻烦,东川他们已经给我洗过了。”
雷妈妈笑道:“他们哪儿洗得干净,陆先生还要用这个装东西,带着鱼腥味儿不好,我搭把手的事儿,很快就好。”
她做事利落,很快就刷干净竹篓放在一旁晾晒。
做完这些,又去把孩子们的衣服洗干净抖开,晾在院子里,夏季天热,风吹一晚上第二天就能穿上干净的新衣。
夜风吹过衣服,带起一点轻微声响。
家里来了一位女主人,好像两个小朋友的生活立刻就提升了一个档次,不论是穿衣还是吃饭,都变得整洁有序。除了有那么一点点的不自由,他们像是又回到矿区家属大院的时候,只需要担忧每周二下午电视停台没有信号这样的小烦恼。
雷妈妈留下收拾了一下老宅,住了一晚之后,就打算带两个小家伙回东昌城。
雷长寿田里的西瓜已经卖得差不多,让儿子跟着一同回去。老人特意留了几个最大最好的给他们,让他们放在车上带回去吃:“成竣和少骁今年没来,你给他们也带回去尝尝!”
“哎。”
长辈的一片心意,他们从不推辞。
两个小孩带来的东西不多,也就几件衣服,回去的时候还多了几样乡下自己家做的玩具,大多是村里的孩子们送给他们的,雷东川坚持要带上,雷妈妈就给他们也放在了车后备箱里。其中有个竹竿做了两个扶手,权当竹马用的,一大一小,正好他们俩一人一个,白子慕还给它们都画了一双眼睛,因为竹竿不是很粗,眼睛看起来像是斗鸡眼。
雷妈妈看乐了,笑着摇摇头,也给放进去了。
白子慕有点舍不得这里,牵着她的手带着去看了自己量身高的柱子,指着最上面雷成竣的刻度线道:“雷妈妈,等我长大了,就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