簌簌响,像在吃酥脆的小零食。
白子慕吃东西很挑剔,虽然平时从不点名要吃什么,但遇到不好吃的东西,也只动两筷沾沾唇,就不肯再吃了。
雷东川还是头一次见他这么爱吃一样东西。
雷家人对白子慕一直十分疼爱,这种疼爱到了雷东川这里,直接晋级到了溺爱——他毫无节制地喂了小半盘,一直把弟弟喂饱了。
等白子慕摇头不吃了,雷东川还问他:“小碗儿,真这么好吃?”
“好吃!”白子慕吃美了,心情大好,仰头夸他:“哥哥太厉害啦~”
雷东川那股自豪劲儿一下涌出来,浑身都是力气,简直还能再进厨房做上一天一夜的炒鸡蛋。
他心想,爷爷说的可太对了,学好做菜可真重要啊!
晚上吃饭的时候,是雷长寿掌勺,雷东川自告奋勇去给他帮厨——他还多了个心眼,怕白子慕自己学会了偷着做饭,以后不吃他的了,就找了个理由把弟弟赶出去。
雷东川堵在厨房门口,道:“这里有油烟,你会呛得咳嗽,而且一会炒菜油爆出来弄身上可疼了。”
白子慕习惯了跟着他,还在门口等着。
雷东川给了他一小盆花生,打发小孩去院子里剥花生。
白子慕搬了小板凳乖乖坐在院子里,认认真真剥了好多花生,他身边有两个小碗,一碗放了白白胖胖的花生米,另一只碗里放着的是花生米上刚搓下来的红衣,分门别类,特别细致。
雷长寿做好了饭,喊白子慕来吃饭的时候,过去瞧见乐了:“怎么红衣也搓下来啦?也行,那这样晚上给你们干炒花生米吃。”
白子慕被老人牵着手带去吃饭,饭桌上四菜一汤。
白子慕吃饭的时候,雷东川就在一旁不动声色看他,瞧见小孩在尝了一遍之后,立刻把筷子瞄准了跟前那盘丝瓜海米,嫩丝瓜没什么味道,染上海米的香味之后带出一股鲜甜,吃着特别香。
白子慕吃了许多,最后还用一点汤汁拌饭,一颗米都没剩下。
餐桌上的所有人都有些惊讶,陆平更是打趣道:“哟,子慕啊,咱们今天这么乖呀,是不是以后都不用喂饭了?”
雷长寿也有点惊讶:“真是怪了,我以前做过这道菜,也没见子慕吃这么好。”
陆平:“怎么,今天这菜不是您做的吗?”
“其他的是,就这道丝瓜炒海米不是,这是东川学着做的。”
饭桌上的其他人吃不出什么特别,雷家祖孙俩炒的菜只有轻微的差别,但在他们嘴里,尝着都挺好吃。这细微的区别在白子慕那显然感知得更为明确,小朋友精准找到了哥哥做的菜,并且吃得津津有味。
雷东川压了几次嘴角,愣是没压住,咧嘴笑个不住。
*
在乡下略住几日,雷妈妈等着这里砖料弄得差不多了,就决定先回东昌城去。
雷长寿道:“应该的,你出来太久,还挂念着家里,而且已经给村子里帮了大忙了,咱们村那些粮食、砖料,多亏了你找对了地方,才能这么快申请到呀!前些天村长他们还跟我说,等房子建成之后一定要摆上三天流水席,请你们回来,好好感谢一下。”
雷妈妈笑了一声,摇头道:“没什么,不过是帮大家跑跑腿的事儿。”
略说了几句,她就进去房间给两个孩子收拾东西去了。
不远处的房间里,陆平也在高高兴兴收拾行李。
贺老头终于松口答应进京,陆平一边给师父准备行李,一边打包了自己的,决定跟着一起去。
贺老头这段时间已经读报纸上的文章读得人都麻木了——白子慕拿这些文章报道当成了睡前故事,不管午睡还是晚上睡觉,都要抱着几张报纸来找他,一遍遍的反复诵读。贺老头眼睛看一遍,嘴里念一遍,耳朵还要再听一遍,简直三重洗礼,他现在一颗心千锤百打,完全不惧任何赛事了。
还有当众朗读自己上报纸的事儿更羞耻的吗?
没有了。
贺老头觉得甭说是让他去当裁判评审,就是让他现在拿起锤子、绞丝剪子,立刻上台比赛,他也完全可以了。
只求尽快结束这件赛事,别再让他读报了。
陆平倒是挺高兴的,他比贺大师还积极,一边弯腰往黑色皮挎包里放衬衫,一边笑道:“师父,我也好久没去京城了,上回还是两三年前呢。这次我跟着您一起过去,我当生活助理,您这身份带个助理在身边照顾再合适不过了!上次我和咱们楼里几个师兄弟一起去的,还在□□前合影留念来着,那会大家都说,要是您也在就好了,可以拍张大照片,就挂咱们楼里最显眼的地方,谁来了一眼就能瞧见您……”
贺老头没好气:“瞧见我干啥?”
陆平小声道:“瞧见您,知道您给我们撑腰,就没人欺负我们了。”
贺老头气笑了:“你们不去欺负别人就行了,还怕别人欺负你?”
陆平摸摸鼻子,也笑了一声:“三年前师父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