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也有些尴尬,但是她已经站在门口了,也不肯失去这个机会,只讪笑着道:“贺大师,我是您的一位故人,宝华银楼当初有个学徒叫曹善武……曹六指儿,您还记得吗?”
贺老头面色略缓,问道:“他让你来的?”
女人道:“是是,我也是问了好久,才打问到您的地址,这不京城的比赛一结束,我算着时间紧赶慢赶过来了。我想请您务必给我一点时间,我想当面跟您谈些事……”她见贺老头视线落在手边的孩子身上,立刻把小孩往前推了推,笑道:“算起来,这孩子也要叫您一声爷爷呢。”
贺老头这辈子最亏欠的就是两个徒弟,他当初下放劳改,差点饿死,那两个大徒弟探望他之后,想要帮他平反,一个折了,另一个听说伤了腿离开了宝华银楼,再也没有联系。
那个伤了的徒弟就是曹善武,他也是贺老头收养的一个孤儿,因有六根手指一直被人排挤,后来成名了之后这外号反而成了夸赞的话。
若是曹六指儿还在,连陆平都要喊一声大师兄。
贺老头对这个徒弟有几分感情,连带着面色略缓了下来,但还是不怎么高兴:“先出去等,我在和何先生谈工作。”
女人答应一声,带着孩子又出来了。
女人瞧着穿戴精致,但耐心很足,站在那一直等着,不时还思索着一会要说的话。
她手边那个男孩四处看了看,向白子慕那边走过来。
白子慕坐在花坛边,伸手在摸小花小草,他也立刻去摸,力气很大,弄乱了一小片。
白子慕立刻皱眉,护着不让。
那男孩看他一眼,视线落在白子慕怀里的熊猫玩具上,伸手要拿,白子慕站起来躲开,也不高兴了:“这是我的。”
雷东川原本在给白子慕捡竹叶,听见声音立刻过来,站在白子慕身后盯着那男孩的手。二叔教了他很多新东西,但是也定了规矩,不能主动打人,要是这男孩但凡动一下他弟弟,他立刻就打他一顿!
雷东川黑着一张脸还挺吓人,那男孩有点不敢靠近,但也站在那不走,扭头大声喊:“妈妈!妈妈我要那个玩具!”
女人被吵得耳朵疼,过来看了一眼,道:“不过是个旧玩具,你要那个干什么,过来,我教你的话记住了没有?”她把儿子带走,站在院子一角低声说着什么,声音压得很低,听不清楚。
白子慕还在生气,抱着熊猫道:“我的是新玩具!”
雷东川护着他道:“别理他,小碗儿一会跟着我,就躲我后面。”
白子慕点点头,又牵着他的手去看小花坛,闷闷道:“哥哥,小花受伤了。”
边角有两朵小野花被那个坏脾气的男孩弄折了,雷东川蹲在那陪他一起修复,拿了小木棍简单做了一个“支架”,还特意多浇了点水。
雷东川弄了一点水弹在白子慕鼻尖上,小孩眨眨眼,抬头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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