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这吓我一跳。”
雷东川从早上接到电话就搭车从乡下回来,一直在等,好不容易等到晚上把人盼回来,几步就冲过去美滋滋道:“叔,我来,我来!”
他嘴甜,跟东昌制衣厂这些人混得比白子慕还熟,尤其是董玉秀身边的几个得力人手,跟谁都能聊上几句。这边说着,就弯腰过去开了车门,刚好看到白子慕坐在车里揉眼睛,一副还未完全睡醒的模样,他看到雷东川先喊了一声哥哥。
声音很轻,雷东川还是听到了,就这一小声让他心都踏实了。
雷东川接了白子慕回去,跟在董玉秀身后小声道:“姨,房间我已经打扫好了,你床头柜上放着一个保温杯,里面水是下午刚烧开倒进去的,你晚上喝可以直接拿。”
董玉秀笑道:“好,多谢你。”
雷东川道:“不用客气,我晚上就跟小碗儿睡一屋,姨你有啥事就喊我,我耳朵可灵了,一听见就能爬起来。”
金穗听见看他一眼,笑道:“怎么,今天不把子慕背回你家去了?”
雷东川脸皮厚,权当没听见。
他以前的时候干过这事儿,有一回白子慕跟着董玉秀出差,去了翼城,住了一晚才回来,他那会刚念小学三年级,想得都快哭了,瞧见弟弟之后背起来就跑回自己家,谁说都不好使,就是不肯还回去了。
这事两家大人经常拿来打趣,金穗经常来,因此也知道。
雷东川头两年还有点不好意思,现在家里人说多了,他已经没感觉了。
不能把弟弟背回自己家,他就留下呗。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留宿在这边。
雷东川心安理得住了下来。
白子慕在车上睡了一路,但回家之后还是有点迷糊,雷东川给他擦脸,又塞了牙刷给他,小孩也认真站在那刷牙,仔仔细细刷着还在那数数,雷东川瞧见他就高兴,尤其见他这样更是乐得不行,凑过去“叭”地一下亲在那头小卷毛上。
白子慕手上刷牙的动作顿了顿,像是反应了一下,才抬头去看他,微微拧起眉毛像是不满。
雷东川赶忙道:“我刷牙了,真的。”
白子慕缓声道:“那也不行,不可以乱亲。”
“没乱亲,我就亲你一个,我可是你亲哥!”
“那也不……”
雷东川跟他挨着,肩膀轻轻碰他一下,亲昵道:“哎,小碗儿,你想我没?”
白子慕说到一半的话停下,想了片刻,点点头。
雷东川比他大方多了,小声嘀咕道:“你都不知道我多想你,你那天就留个小纸条,你都不知道我回来找不见你多心急!你下回别自己跑出去了,一定要去,就等等我,咱俩一起呗?”
白子慕“唔”了一声,还在想。
雷东川一见他这样,就挑眉道:“这事你还要想啊?”见白子慕刚要点头,立刻就一边磨牙一边上手给他挠痒痒,“我帮你想想啊?想好没有,再想啊?”
白子慕差点被嘴里的牙膏沫呛着哈哈哈笑个不住,浴室太小,他想躲都没地方躲,被按在那挠了一顿痒痒,最后都伸手去拽雷东川耳朵了,“哥……哥哥,错了!”
两人从浴室出来,一个眼圈微红,还含着一点刚才笑出的眼泪,另一个耳朵被扯红了一片,连带着耳垂下方一小片脖颈那也红了。
小哥俩打闹一阵,晚上睡觉的时候自发自觉,和好如初。
金穗走得晚,刚好瞧了个全场。
这画面她不知道看了多少次,每回瞧见还是忍不住笑着摇头,低声道:“玉秀姐,我这两天刚觉得子慕在外头长大一点了,可一回来跟东川这么一闹腾,又跟小孩儿一样了呢。”
董玉秀轻声道:“东川护着他。”
金穗顿了一下,轻叹一声:“其实他在咱们面前,也可以这样的。”
董玉秀捧着保温杯沉思片刻,道:“是我不好,如果我身体好一些,子慕也不用这么急着长大。”
金穗道:“玉秀姐,你可千万别这么想,他也是疼你,我们好些人都念叨呢,子慕长得漂亮,学习又好,对你也这么照顾,真是不知道以后能不能有这样的福气,也生一个子慕这样的乖宝宝。”她想了想,又补充道,“要是实在不行,生个东川这样的也行,感觉长得15岁就能自己养活自己了,能干好多活啊!”
董玉秀笑道:“那怎么行,还是个孩子呢……”她手上用了点力气,保温杯纹丝未动,又试了两次手都拧红了也没见保温杯盖子打开,只能递给金穗道:“你试试,东川手劲儿太大了,这盖子我弄半天打不开。”
金穗力气在制衣厂算大的,但也打不开,最后只能去找了把螺丝刀给撬开一点缝隙,好歹给打开了。
金穗看着那保温杯,心想,她可能还是低估了雷东川,这么大的力气,怕是14就行。
走廊隔壁小卧室里。
白子慕被挠了一通痒痒肉,困意已经消散大半,躺在那翻了两次身,努力寻找舒服的位置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