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东川坐在那吹白子慕,表情太过自信,要不是他分数摆在那周围的人全都信了。
雷少骁想说话,被雷妈妈捂住嘴,先喂了两块肉,后来见他还想说,就起身给他使眼色:“老二,过来一下,跟我去厨房切点儿水果。”
雷少骁跟着雷妈妈再从厨房走出来的时候,脸上表情微妙,听雷三吹牛的时候也没吭声了。
他以前听过谎言说一千遍就是实事,他以为这都是骗别人的,万万没想到他家老三说多了自己都信了。
*
雷东川喝了酒,晚上睡觉的时候倒也安稳。
他酒品还不错,除了喜欢吹牛,倒也没见其他。
吹牛的话里十句有九句都是关于白子慕,那说的,简直比自己考了省状元还骄傲,鼻子都恨不得翘到天上去。
这会儿睡着了,人也安静下来,胸口衬衫扣子解开几颗,躺在那酣睡。
白子慕拿了湿毛巾过来给他擦了擦脸,又握着他手擦了擦,没两下,就被雷东川无意识握紧了,拽到身边一点,低声喃喃喊了他名字。
“哥?”
白子慕凑近一点,到了嘴边的话让他第一次有些紧张,他靠近雷东川耳边很小心地说了那三个字。他第一次这么说,声音很轻,离开的时候起身很快,但即便这样还是看到他哥耳朵肉眼可见地慢慢红了。
白子慕心跳快了一分,轻声问他:“哥,你听见了是不是?”
躺在床铺上的人“嗯”了一声,像是回应,又像是喝醉了无意识的呢喃。
白子慕伸手去扒他眼睛,见他睡得沉沉的毫无反应,只能叹了口气。
他趴在雷东川胸口,听他胸腔里沉稳有力的心脏跳动声,一声声数着,过了好一会都不愿离开。
他从小就跟这个人在一起生活,他们一起长大,经过漫长时间的凝塑,已经变成了这个世界上离不开彼此的存在——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心里有了另一种声音,那个声音明确告诉他,他的那份儿“喜欢”不同于亲情。
他越界了。
可他还想要更多。
……
雷东川做了一个梦。
久违的见到了那个只能在梦里出现的小朋友。
梦里的白子慕和白天的时候一样,又漂亮又傲气,站在那背着双手,等他走近了,会送给他一小束藏起来的花。
浅紫色的,他们幼年时候曾经在乡下路边摘过的那种小野花。
花蕊带着一点零星的白粉色,像是可以捧在手里的小星星,白子慕就把这么一束花塞到他手里,仰头对他说了一句话。
因为太过震惊,雷东川反而站在那盯着对方下意识磕巴道:“什、什么?”
他家小朋友果然生气了,脸颊气鼓鼓的,一双眼睛里瞬间凝聚了雾气:“你骗人!你听见了是不是?”
雷东川紧张到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真的很怕对方哭,笨拙地拽了衣袖替他擦了眼泪,一叠声安抚道:“我的错,我的错好不好?我刚才真的没听清楚,你再跟我说一遍吧,小声说一遍也行。”
白子慕撇嘴,招手让他靠近。
雷东川弯腰,让他凑近自己耳边,这一次他听得清楚,连对方呼出的热气都跟真实存在一般。
“哥,我……喜欢你。”
“我也是。”
“不一样啊,我最喜欢你了!”
雷东川也想说一样的话,但跟前的小朋友像是忽然生气了,靠近他唇边咬了他一下,雷东川吃痛,刚“嘶”了一声,就感觉到唇角那有轻微触碰的感觉,像是什么小动物在舔舐伤口一样,细致体贴,又带着一点让他无法控制的酥麻。
……
雷东川再醒过来,喉头发干,胸腔里心脏剧烈跳动,简直像要炸开一样。
他下意识扭头去看旁边,发现只有自己一个人在卧室里,这才卸去力气重重躺回床上,深呼吸几次,努力平稳心跳。可梦境太过刺激,即便苏醒过来也总是忍不住去回想,一遍一遍,连身体都热了起来。
他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
闭了闭眼,这才清醒了点。
他在梦里又做了那样的事,简直坏透了。
雷东川起来洗漱的时候,牙膏沾到嘴上微微刺痛,等漱口之后仔细对照镜子去看,才发现下唇那边多了一点痕迹,心里琢磨着可能昨天喝多了碰到了哪里。脑海里不知道为什么,短暂地想起来昨天晚上的那个梦……他用冷水洗了两把脸,水珠顺着冷硬的额角一直顺着流下,一张帅气野性的脸上,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深邃眉眼。
眼珠漆黑,死死盯着人的时候,像是要把人吞进肚子里。
他盯着镜子,让大脑冷静下来。
练习了片刻,恢复到平时的模样,才敢转身出去。
*
鲁省状元考了有史以来最接近满分的成绩,这让各大高校招生办的人沸腾了,不少人特意飞去东昌小城去寻找白子慕,但也有消息灵通的大学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