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一鼻子灰。
雷东川一路上也琢磨过来了,郎卡这人认真接触起来,也还不错,再说郎卡帮了董玉秀,就等于帮了他的家人,雷东川对他态度有所改变,但大部分时候一搭上话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雷东川觉得自己跟亲爹说话都没这么小心谨慎过,在郎卡身边多坐一会就浑身别扭。
郎卡坐在那倒了一杯热水给他,顺口问了关于白子慕的事,接着刚才董玉秀未说完的话问道:“你弟弟家里,有什么人姓贺吗?”
雷东川接过杯子,点头道:“有啊,子慕的爷爷就姓贺。”
郎卡抬头看他,见对方一脸认真,拧眉问道:“白子慕的爷爷,姓贺?”
“对啊。”
“你弟弟倒是姓氏很多。”
雷东川咧嘴笑了一声:“这回是真的,没骗人。您不知道,子慕和董姨他们挺不容易的,我们两家做了十几年的邻居了,打从子慕5岁的时候起就一直住在一个大院里,也算是瞧着子慕长大的。子慕他爸当年在这边出了意外,失踪了,董姨一直在找,说起来这次我们入藏,也是为了找人,董姨的眼睛不太好,以前伤到了……”
郎卡听到这里才抬头,问道:“她眼睛怎么受的伤?”
“入藏找人的时候,磕伤了。”雷东川放下杯子,低声道:“董姨找了好多年了,她看不清,或许误会了什么,郎卡先生如果不是的话,请不要给她希望。”
郎卡不答反问,看向他道:“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你弟弟让你转达的话?”
雷东川道:“我们俩不分彼此。”
郎卡还有些话想问,不远处传来车队车辆发动的声响,雷东川抬头看了一眼,道:“子慕家里的事,说起来话长,车队要走了,等有机会再慢慢聊吧。”
另一边,车上。
白子慕给董玉秀收拾了后排座椅,尽可能腾出空间,让她躺着舒服一些。
董玉秀看到白子慕给她准备的东西,手里紧紧攥着一条蓝色的小毯子,问他:“子慕,这是哪里来的?”
白子慕看了一眼,道:“哦,是之前郎卡先生给的,妈,那个太小,给您当枕头用……”
董玉秀喃喃道:“这和你小时候用的一样。”
白子慕停下手里的动作,转头看了一眼,肯定道:“不一样,我小时候用的不是这个花纹,是蓝色海豚的。”
雷东川刚好上车,坐在驾驶座上往后看了一眼,乐了:“这不就是海豚吗?”
白子慕拧眉:“哥,这是海豹啊,不是海豚,而且我记得我那个毯子上面的小海豚还顶着一个皮球,跟这个完全不一样。”他记事早,对自己的东西有很宝贝,常用的东西即便过去很多年也依然记得住。
雷东川记性没他那么好,看着反而觉得很像:“没什么区别吧,我瞧着一样。”。”
白子慕还要辩驳,雷东川伸手揉了他脑袋一把,笑道:“没人跟你一样,记什么都那么清楚,连海豹脑袋上顶的是皮球还是风铃都记得住。”
“是海豚。”
“行行,海豚。”
……
饮马城。
郎卡的车队要在城内做短暂停留,安全抵达之后,和白子慕他们分开去了城西。
白子慕他们在向导带领下,找到了武警部队驻扎的地方,这里看起来有些萧条,住宅和当地的略有区别,留下来留守的人不是很多,大概有十余人,只负责平时的道路维护工作。
车队开进院内,雷东川先安排人手搬卸东西,他们来之前听说这里缺少物资,带了一些外面的吃用送过来,又另外去购买了饮水和肉干等物品,自己备了一份,也给这里的工作人员留了一份。
董玉秀下车之后,想和白子慕一同去找负责人打听寻人,白子慕扶着她道:“妈,很晚了,你先休息,我们明天去。”
董玉秀有些迟疑,但还是点头道:“好,妈听你的。”
董玉秀走了之后,白子慕也没离开,而是留下帮忙搬卸车上的物品。
雷东川看了他一眼,没吭声。
白子慕搬完东西,又绕着车走了一圈,踢了踢轮胎检查了一下。
雷东川靠近他,在他耳边小声道:“董姨进去了。”
白子慕停下动作。
雷东川又道:“你要是不放心,我就去陪着董姨,我跟你想的一样,”他低头拿了一点东西,装作在翻检的样子,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你先去查查看,不管怎么样,提前有个心里准备,也好跟董姨说。”
白子慕点点头,跟他分开行动。
他和雷东川一起长大,两个人配合惯了,一个去稳住董玉秀,另一个抓紧时间去找了十一局的人,让对方带着去找了这里的负责人,跟对方要了名册。
十多年前的旧事,留存下来的记录也只有简短几句话。
泛黄的记录档案册上提到了那次事故,短短几行字,还有一些存留下来的照片,上面有被落石砸毁的车辆、重伤的人员,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