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被按在棉被里裹了太长时间热了,从里面钻出来的时候脸颊都是烫的,“没有,没吵架,你放开我。”
雷东川道:“我不,一撒手你肯定跑没影了。”
白子慕:“……”
白子慕:“哥你别闹我,我想静一静。”
雷东川哄他:“你一个人静一静有什么用?一会想得难过,又掉金豆豆,你心里有不高兴的事儿,你跟我说,不就是因为那个郎卡吗?明儿一早我偷摸让车队发动车子,咱们带上董姨,一口气跑回东昌老家去,这辈子咱们都不出来了,我家里还有三座山呢,我随便种点草药就能养活你,咱水塘里那么多黄鳝,我全养起来,就给你一个人吃。”
白子慕闷声道:“瞎说什么,我还要回去上学,马上就拿毕业证了。”
雷东川抱着他笑了一声,房间里黑,刚才进来的时候也没来得及点灯,他就摸索着过去亲了白子慕额头一下,低声道:“好,那就先上学,你想干什么我都陪着你。”
白子慕安静躺了一会,喊他哥。
雷东川嗯了一声,道:“我在这。”
白子慕带了点鼻音道:“我哭了好几天,还给他上香,烧过纸钱……哥,我真的以为他不在了。”
雷东川亲了亲他眼尾,把那一点泪水吃掉,白子慕被他舌头舔得不舒服,想要躲,但他自己钻进了被子里一时半会挣脱不开。
本来悲伤的情绪,也被雷东川折腾得伤心不起来了。
白子慕好不容易把胳膊抽出来,推搡他下巴,让他离自己远一点,“脏。”
雷东川低低笑道:“不脏。”
“我说你……别舔我脸,哥,别挠我痒痒!”
白子慕被他闹出一身汗,心里闷着的情绪也像是随着汗一并挥发了,除了衣衫不整,头发凌乱,倒是没别的不爽了。
雷东川开了灯,打了一盆热水给他洗脸,还用手指代替梳子,给他梳理了翘起来的头发。
白子慕想要拿梳子,雷东川拦住他道:“这个不行,太细了,你一使劲儿又要拽下来几根头发,你不疼,我瞧着还心疼呢。”他去行李里翻找带来的洗漱用品,背影看着宽大而可靠。
白子慕坐在床铺上,手里拿着一条热毛巾,呆呆看他。
他早慧,记事的时候尤其早,记忆里那个不太清晰的高大背影和雷东川的重叠,好像在很久以前,也有人这样在老旧的皮箱里翻找着一把梳子,说着类似的话。
那个时候,妈妈被无微不至地照顾着,保护着。
而现在,她鬓角已经有了白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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