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帘,只当没听见。
阿厘急的撂了梳子,绕到他身前蹲下,手指搭在他坐着的凳角处,仰头乞求他:“大人,让我跟着您吧!”
“阿厘没有父母,无依无靠,在我心里您是我的唯一的主子,您对我这么好,我早就视您为世上最亲近的人了!都说此行危险,那我更要跟着您,只有跟着您我才能安心,若是真的照您的安排回了平京,只怕会夜不安寝。”
以前在侯府等着父母的音信,在小院等着周克馑的音信,难道如今又要在平京等着琮世子的音信吗?
阿厘眨巴着泪眼,小心翼翼地拉住周琮的袖口:“侍奉您,是阿厘如今努力活下去的盼头。”
“让我去吧,求您了。”
“我什么苦都不怕吃,行路用不着顾及我!”
“我还可以女扮男装,从小身体好脚程也快!”
“求您带着我吧。”
“……您是我唯一的倚靠了。”
“大人……”
阿厘看不清他的神色,轻轻摇着手中的衣角。
终于,他低下了头,对上她潋滟的泪眼,眸子里有她看不懂的情绪。
拇指指腹拭去她面颊上的泪珠,他启唇发问:“果真如此?”
阿厘使劲点了点头。
他又道:“我不需要你报恩。”
“不是非要报恩,我是真心想跟着大人!”阿厘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挖出来给他看。
拈着指腹的温凉湿意,他眸色沉沉:“那他呢。”
“啊?”阿厘一时之间不知道他在说谁。
“周克馑,你是他的通房。”周琮几乎是带了恶意,直白又赤裸裸的点出她的之前身份。
阿厘愣住,满面涨红,缩回了手指,低低道:“他已经……没了,通房不为亲属,不会给大人带来……丧气的。”
周琮忽然生出了后悔:“我并非此意。”
喉结滑动,手掌落在她毛茸茸的发顶上,轻轻的摸了摸,瞧着额角那处小小的疤痕:“既然你想跟着,那便跟着罢。”他们形影不离,他照看好她便是。
阿厘闻言睁大眼睛:“那您不许反悔!”
记吃不记打,竟立刻又高兴起来。
随着她弯唇,那两只梨涡变得清晰,团了琥珀色的烛光在上边,可爱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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