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笼罩,寂静的阁楼上木质地板上的湿痕逐渐淡去。
弯月孤悬,皎白的月光洒在交迭的身影之上。
阿厘在陌生的怀抱中眩晕着无计可施,手臂搭在那人的肩上,不属于自己的冷凉发丝垂落于裸露的肌肤上。
略有隐痛的颈侧被吮吸,被舔舐。
她的心脏因失血过多而急速跳动,归功于毒素,头脑被麻痹,眼睛却蒙生层层水光,红唇微张,不断有细碎的、无知无觉的呻吟溢出。
吸血鬼靠墙而坐,可怜的人类少女则是全然伏在这位捕食者的身上,小熊绳结落地,乌黑的长发散落,遮住了正在承受着的暴行。
感觉到餐点生命力的流失,獠牙恋恋不舍地从娇嫩的血肉里抽离,湿润的舌尖乐此不疲地卷走两颗血洞中冒出的血珠,直到那处逐渐闭合。
尖牙轻轻挨着幼嫩的脖颈蹭了蹭,犹嫌不够。
饱餐一顿的吸血鬼睁开了暗红色的眼眸,静静瞧着蹙着眉昏睡的少女。
……
#豢养#
阿厘做了个冗长的噩梦,在醒来时却完全不记得了,慢慢感受到的是难以忍受的酸痛和疲累,连呼吸都显得没有力气。
五感渐渐恢复,柔软的床品贴着脸颊,房间拉着厚厚的窗帘,唯一的光源是不远处的落地灯。
阿厘疑惑着爬了起来,被子滑下,她身上仍是昨日的衣裳。
等等,昨日?
昨日的衣裳?昨日做了什么?为什么会在这个陌生的房间醒来?
陌生的房间?这种感觉从何而来?
无数个迷思塞满脑袋,可她的记忆一片空白,竟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阿厘托着头使劲回想,许久许久,除了空白还是空白。
这是怎么回事?!
她下了床,打着赤脚拉开窗帘,盛大的日光瞬间透过落地窗倾泻进来,大概五十多层的高空之下,高楼林立,镜面的楼体上映着云彩的形状,纵横的交通网上车水马龙,一派忙碌景象。
……这是哪里?
自己为什么会在这?
阿厘将这个充满设计感的套间转了个遍之后,才充满警惕地打开了房门,轻手轻脚地走出去。
她带着略显茫然的神情,小心翼翼地探索这座寂静的大平层。
这里到处都拉着窗帘,甚至没有中西厨。
光线昏暗,阿厘随手将一边的帘子拉开,室内变亮的同时忽然响起了个漠然的声音。
“拉上。”
阿厘吓了一跳,循声望去,空旷客厅的皮质沙发上原来躺着个身形颀长的男人。
仿佛是对她的呆滞产生了不满,男人修长的手指拨下盖住脸的沙发巾,露出一张极度俊美的冷面,漂亮的眼睛里装满了烦躁的情绪,褚色的嘴唇开合:“把帘子拉上。”
阿厘被他理所当然的语气懵逼:“你认识我?”
男人索性起身到她身边,自己将帘子拉上,这下室内又暗沉沉的了。
极度俊美的人逼近,冲击力大得不得了,阿厘还在愣愣的盯着他。
“你为我所有。”男人慢吞吞地回答她,说完便趿拉着拖鞋再度窝进沙发里。
阿厘正迫切地想知道自己的事情,见他扔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就要睡懒觉,赶紧跟到沙发边上。
“这是你家吗?”
“嗯……”
“你是我朋友吗?”
“……”
“我家在哪?”
……
吸血鬼的听力极好,即使捂上耳朵也不能阻挡她的喋喋不休,周琮无奈地睁开眼帘,伸手将她拽近自己。
阿厘猝不及防地跌坐在他腹部,薄薄的一层沙发巾阻挡不住非人的凉意,就在她尖叫中,刚才还显得困倦的男人兴奋地亮出獠牙,翻身将她压进沙发里。
既然不能安生睡觉,那现在便是用餐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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