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淅沥水声响起刹那。
门被敲响,外面传来少女尚未睡醒的模糊音色:“跟谁深、夜、裸、聊呢?”
原本清软的嗓音,此时仿佛拉长了的糖丝儿,在暗夜中,滋生出莫名勾缠的靡色。
容怀宴随手切断电话。
“咔哒。”
绸滑笔直的西裤如绽放的黑莲,在男人冷白色的脚背铺散开来。
下一秒。
他侵染着蛊惑的声线伴随着缭绕水音,极轻地响起:“进来。”
“罪证”
冷清昏暗的休息室内,唯一光源是从浴室磨砂玻璃浅浅晕出的微弱灯光。
原本紧闭的玻璃门,开了道缝隙,泄出来更多明亮与——
一只干净明晰,还浸透着水汽的男人掌骨。
顾星檀视线下意识移到那从门缝伸出的那修劲有力手臂,掠至腕骨线条,处处沉浸着养尊处优般矜贵。
此时,几颗清透的水珠,顺着修长指尖,一滴一滴坠落。
在她赤着脚的足尖溅起破碎水花。
少女卷翘的睫毛眨了一下。
又眨了一下。
原本迷蒙的混沌,逐渐开始拨开云雾。
柔若无骨的小手用力拍了下男人掌心,“容总爱好越来越变态了哦,深、夜、裸、聊,也要邀请太太共娱。”
干燥细嫩的手心肌肤,瞬间也沾上了一层薄薄的潮湿。
刚准备收回。
却被那双有力的掌心顺势握住。
下一刻。
额头不受控地撞到了男人充斥着水汽的坚硬胸口。
“嘭”的一声。
半开的门重新关闭。
严丝合缝。
顾星檀被撞得头晕脑胀,蹙着漂亮眉头望他,缓了半晌,才溢出三个字:“你干嘛?”
由于休息室内没有她的睡裙,所以她之前洗澡后,便找了件容怀宴的衬衣凑合。
此时男人清冷质地的白衬衣穿在她纤薄曼妙的身躯,仅仅露出一双白而细润的长腿,珍珠似的脚趾新做了色调浓艳的复古郎窖红,极致的红与极致的白互相交织,在热雾朦胧的浴室内,构成了一副极具性张力的风情画卷。
就着热水蒸腾的潮湿雾气,穿在顾星檀身上,那件空荡荡宽大衬衣被润得薄透,满园春色依稀可见。
容怀宴用那双禁欲感十足的长指,慢条斯理地干着跟禁欲系无关的事儿。
少女严丝合缝的衬衣扣子一颗一颗松开。
刚想挣扎。
却听到男人低润如冷玉的音色,染着点薄哑:“容某不过遵从太太之命,深夜——”
略停顿了半秒,微微俯身,贴着她耳畔说完未尽之语,“……聊罢了。”
那个‘裸’字极轻。
在耳膜晃晃悠悠,最后如羽毛般,轻飘飘落下。
……
不知何时。
湿透的衬衣布料被那双艳色小脚垫在足底,同时一抹几近透明的蕾丝布料几乎融于瓷白地面汇聚的水流之中。
男人两条修劲有力的手臂将她完整地抵在浴缸边缘。
顾星檀潮湿发丝贴在雪白侧脸,眼睫挂着水珠,不知道是眼泪还是沾了水,似是呼吸困难般启唇。
隔着薄薄的水帘,她双眸透着迷离,仰头看到容怀宴鸦羽长睫低低垂落。
入目是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起初仿佛有种冰川被海水侵染后的清透,当瞳色慢慢加深时,又浮出了几分摄人心魂的神秘。
陵城市中心的高级大平层公寓。
江秘书带着一队医疗团队抵达时,苏丛芫已经意识模糊,却还用指尖勾着经纪人关晨的衣摆,用几乎分辨不出是不是梦呓的声线:“别、去麻烦容、容总。”
“我——没事。”
关晨坐在床边哄她:“不去麻烦容总,那你乖乖把药喝了。”
苏丛芫从小体弱,常年浸泡在药里,需要精贵养着。
等医生检查过后,给她进行了紧急救治。
“是着凉引起的,苏小姐身子骨弱,尤其冬天不能受寒,一点点风吹草动,她的身体都会承受不住,随时有可能发病。”
经纪人越听,埋怨的眼神便忍不住看向江秘书。
甚至怨上了容总。
丛芫生死攸关之际,容总居然只是派了个秘书,自己却跟……
耳边似乎还回荡着临挂断电话之前,容太太那一声娇软勾缠的音色。
关晨哑着嗓子:“也就临时换车,吹了五分钟风,谁想就病得这么厉害。”
想到中午的事情。
江秘书假装没懂,不接关晨的暗示,心平气和地对医生道:“从今天开始,由你们团队专门照顾苏小姐在国内的身体,务必好好调养。”
医生颌首:“苏小姐出国前也是我们负责,请容总放心。”
关晨见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就把苏丛芫今天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