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
毕竟前世的他,从不会在她面前伏低做小,这般卑微姿态。
“婠婠放心,我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做到。”荀岸给她剥了个橘子,连橘瓣上的白茎都扒了个干净。
可顾晚卿却不领情,视线平直望着他的双眼,根本不看他手上的橘子,“在他回去之前,让我与他见一面。”
顾晚卿不接橘子,荀岸也不恼。
放下橘子后,他又给她夹菜,“见他可以,先吃饭。”
“吃饱饭,我陪你去镇口送你二哥。”
荀岸收回了视线,声音温沉,却是不容商量的语气。
这一次,顾晚卿没再拒绝。
她心不在焉地吃了点东西,复又看向荀岸:“你恨卫琛,何故要将卫家全族置于死地。”
“卫家其他人,都是无辜的。”
何况卫家世代忠良,平白遭此诬陷。
这对他们来说,实在不公。
“要怪就怪他们姓卫。”
“只要卫家一日不衰,卫琛就一日不会落败。”
“像他这种世家子弟,生死存亡必然是和家族命运相连,永远无法分割。”
荀岸心意已决,不想再从顾晚卿口中听到卫琛的名字,干脆起身离去,留顾晚卿一人独自用膳。
待晚饭之后,他如约带顾晚卿去乌山镇镇口,让她见顾晚相最后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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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晚相被劫走后,并未吃什么苦头。
得知劫走自己的幕后之人是沈复生,他骂过闹过,最多的是自责。
如今看见顾晚卿,他更加意识到自己这一次又给顾晚卿和卫琛添麻烦了。
“婠婠……”顾晚相声音微哑,似要哭了,“是二哥对不住你,二哥没用……”
“你又何苦为了我……”顾晚相哽咽住,恨死自己的无能。
若不是他被沈复生的人抓住,顾晚卿也不会受到要挟,同沈复生“私奔”。
回去以后,他又该如何向卫琛交代……
想到这些,顾晚相的眼眶都红了,一个大男人,险些当众哭鼻子。
顾晚卿见状,上前抱了他一下。
她身后,荀岸垂在腿侧的手握拳,一旁的随从作势要上去阻止,荀岸抬手制止了。
他要带顾晚卿离开,以后再不会回来。
便让她跟亲兄长好好道别又何妨。
“二哥,你回去以后不要再游手好闲,无所事事了。”
“替我好好侍奉双亲,多尽尽孝。”顾晚卿缓声低喃。
她抱了顾晚相片刻,分开时,还依依不舍地与他两手相牵。
最后,顾晚卿后退了半步,抬手正式与顾晚相告别。
这一幕全都落在不远处的荀岸眼里,他有些恍惚,总觉得顾晚卿似是心甘情愿与他私奔似的。
空落落的心里,流入了几分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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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客栈之前,荀岸让车夫去了一个地方。
那地方十分偏僻,似是乌山镇的贫民窟,漆黑的夜色里,空气中隐约可以闻到腐烂味。
顾晚卿不知道这是哪里,只跟着荀岸穿过弯弯绕绕的巷子,到了一处破落不堪的旧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