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地叹息了一声,没头没尾地说一句:“往后行动说话可要留心。”
前无因后无果,月贞也不好空自辩白,只谨慎地点点头。
一时没话可说,四只空洞洞的眼睛向对面的窗户外望去,天色越来越暗,霜露也越来越重,眼可见的天即要冬了。月贞又回到这里来,前头的一个月如同幻梦,那梦做得太快乐,此刻又坐在这里只觉那身无挂碍的快乐很不真实。
真实的,是这偌大的院墙里,老老少少的女人的未来就如同四季轮转,皆是定了型的。所以她想到鹤年那份毫不新奇的关于未来的打算,觉得只是一场已提前预知到无人归来的等待。
作者有话说:
月贞:这是不是传说中的那啥推车?
鹤年:出去!…回来,咱们推一个。
第71章 花有恨(一)
有的等待却可以是有结果的, 譬如玉朴归家,惠歌的亲事, 月贞的荣耀, 都在年尾年头接二连三到来。
一桩接一桩的大喜事,为这皑皑白雪的世界挂满红绸子,映得人人脸上皆是喜悦的红光。但那红光底下, 还是雪浸得森白的皮肤,喜只喜在表面上。
这年冬天玉朴又还乡过年,这是少有的稀奇事, 去年也回,今年也回, 忽然挂念起家里似的。稀奇得霜太太那股子高兴里也含着不安。不过这不安于她已是习以为常了,她在丈夫跟前一向如此。
今年玉朴来得急走得也急, 年关前几日归家, 一进二月就要走,也没带什么宠妾, 是自己独身回来。
霜太太在屋里一壁替他打点行李, 一壁劝他多在家歇两日, “这大冷天的赶着来去,真是折腾人,不如在家多住些日子,等三月里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