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当点会元,徐汝恕大人则选了另一篇文章点为会元,且认为王大人推举的文章看似佳作,实则穿凿讨巧,并非取试正道,若点了此文,以后天下必然群起效仿,再想找到踏实稳健的真正人才便难了。
曾玄度听罢笑了笑,让人给上了茶,之后又劝说几句,才说回正事:“那两篇文章在何处?”
王徐二人将各自指名会元的文章奉上立于一旁,等待曾玄度的最终裁夺。
曾玄度静静看过两张卷子,立即有了答案分晓,可是心中忽然闪过自己被钦点考官当日皇上的话,又有些迟疑。
他再次拿起两篇相看,王沛琳大人所钟爱的那篇无愧会元,当真是气象魁然卓尔不群,辞采斐然却不以华丽浮靡博人眼球,反倒措辞古雅清隽,有唐时文旧风。最主要的是时策时策,需要结合当前朝政与史料同位论述,此卷抓题之准破题之狠无有出其右者,以史入观,却句句都落在朝局之内。
但他偏偏落得却是当年的戾太子之案。
另一篇文若说文辞,不在此篇之下,史说叙论亦是铿锵有力。然而终究行文气度与风骨奇朗略逊一筹。不过,此人对朝局的论道也有一番见解,认为以立东宫为一契机,选择能臣而非近臣入职,以时局朝政做例传教太子,使其仰观大局,知圣上韬略与辛苦,亦晓民间朝堂之为难。
他又命人找来这二卷之主同编号的时卷与诗卷,可谓是难分高下,而由策卷定名次该如何评定他心中已是不言自明。
只是……
曾玄度是皇上近臣,除去政务,日常私下天章殿问政后,常常伴驾探讨经筵文章和史书掌故,更清楚眼下朝局的涡流怎样暗中动荡。
沉吟再三,他提笔落定,圈出本届省试会元。
然而贡院发生的这一切无人知晓,最终放榜那日,所有人看到的只有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