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院落外加两个南北花园,前厅后堂一应俱全,连仆人住的排屋都没有挤挤挨挨的逼仄感,卓思衡看见正门已换上卓府的匾额,心中也是颇为意外。
就是这字有点……有点眼熟。
越靠近泉樟城的山路上越常见山水秀美之地多有题刻,此时看着匾额上的字同之前所见石刻倒是笔迹相似……相似的平平无奇。
这字说难看倒不至于,但是如果在他们翰林院抄书誊写诏令上谕敢写这种字,当天就得被曾大人找去谈话。
府上的家仆都是官奴,二十三人已列作一排出来相迎,府上大管事叫程涪,拜见过卓思衡后忙不迭殷勤抬头介绍:“大人,这匾额可是何刺史亲手所书所赠啊!这还是咱们安化郡头一份的外任官员能有此等殊荣呀!”
卓思衡知道那些字是谁题的了……
不过一个管事说话也文绉绉的,卓思衡倒是比知道这字的来处更意外。
不说一手好书连卓衍都盛赞的慧衡,悉衡开蒙后没多久写得字就比这多筋骨有体度了。
也不知慧衡和悉衡如今在帝京怎样?
卓思衡的思绪随着往宅邸深处逡巡也飘逸渐远。
春季帝京偶有春寒回返,慧衡有时便会因时令突变复发咳疾,但愿今年四月的帝京气候温润如昔,不使妹妹难过难受。也寄望熊崖书院的夫子少留点课业,悉衡还在抽个子长身高,哪能夜夜苦读笔耕不辍?
卓思衡抵达目的地后发现自己愈发想念家人,可此地看来门道也是不少,只能是将思念之情掩藏于内,再细细思索上任的头一遭团建联谊该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