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会真正得来,所期待的回报。
更何况有卓大人这样的盟友,其实想来我们的选择也不算太差。
兄弟二人怀着一样的心思,慢慢踱步在深秋无人的长廊之上……
……
卓思衡难得在见过虞雍之后仍保持着愉快的心情,等回家之后他便听到来自慧衡的另外一个好消息。
“这么说来,长公主已经开始着手了?”
书房里,卓思衡也不在妹妹面前故作深沉,音调都满怀期待。
“没错,长公主已经在中京府面请七八名颇有美名嘉誉的女师范。她们皆愿意前来女学任师传道,只是本来的学生也要跟着。”慧衡亦是不吝喜悦的神情。
“我想这里面至少有一半女师范是好几户公卿世家向长公主推荐的吧。”卓思衡了然道。
“什么都瞒不过哥哥。”
“而且大多还是已经自这些女师范处学成的女子与其家人所荐?”
“要是女学真的得以筹备,最担忧的其实还是这些平常标榜自家女儿出自名师闺学的家里会不服,哥哥曾说过,但凡开先河之事一定要慎之又慎,能减少非议便是替所谋之事得沐益处的泛众着想了。依妹妹看来,长公主虽是为此事顺利推行,但最终结果也做到此言所图。”
家长为了不让孩子的学历贬值,也是很努力了。
“在某些无碍之事上,没有必要在结果和过程之间太多纠结较真。”卓思衡纵然知道慧衡如何聪明敏锐,仍是忍不住叮嘱道,“你今后一定要尊重这些女师范,至少表面上要做到。多替长公主分忧,时时想着自己身为开先河者的责任。不过要是觉得累了,就告诫在假期的时间,保证你的身体长公主是清楚的,我们也不算扯谎。”
慧衡却不服道:“哥哥自己都从来没有告过假,哥哥能做到,我自然也可以。”
卓思衡不肯让步:“你和我学做什么?我教你这个叫一张一弛。我做不到不是不想。而是皇上老给我出些不拼尽全力都办不好的难题。”
他这边还在和慧衡拉扯此事,却忽然听闻佟师沛来家中寻自己。今日是自己休沐,却不是他的休息日,必然是有事而来。
可当卓思衡听完焦急的佟师沛讲完来意,他反倒沉着下来。
“大哥……你怎么不说话?”佟师沛还穿着官袍,绕着卓思衡打圈转,“这范希明是你表弟的亲弟弟,要是不管,万一有人将事责到你们兄弟身上怎么办?”
“他自己作死,关我和表弟什么事?”卓思衡拉着佟师沛坐下,还给他慢悠悠斟了杯茶,“你方才说,中京府已定了罪,他是被骗子骗了,相信自己买到的是解试真考题,缉拿归案的骗子也供认不讳,说拿自家乡里教书先生编出来给学生的题充数,买了七八个人?”
“是了。”佟师沛急道,“那几个买考题的都是本此中京府解试的考生,苏大人本以为是个大案,没想到是一群蠢货……这是苏大人原话,不是我说的……没想到是这些纨绔子弟连这样编给孩子的题目都认不得,还奉为圭臬以为得了至宝,入考场才知被骗。后来他们几个人纠结起来去找骗子寻仇,给人打了个半死,案子这才到我们手里。然而题是假的,骗子也没有得着题目,更无有有碍科举的大罪大错,几家的父母又都是有些官身在的,苏大人让我来知会你一声……他打算小而小之。”
“苏大人多年居坐中京府尹天下他日再殃及到你。做事不能只顾眼前,也得防微杜渐才是。”佟师沛仍觉不妥。
“他是我哪门子的亲戚?”卓思衡笑了,“我和他半点关系都没有,你不必担心。”
“可是你表弟范希亮是他的亲哥哥呀。你不替他cao心,也不可能不替范兄弟cao心啊。”佟师沛太了解卓思衡了。
“我当然会替表弟打算,但这件事我自有主张,你千万别擅自做主,做了错事。”
听卓思衡坚持这样说,佟师沛也不好再擅作主张。
慧衡一直在旁边沉默听着,待佟师沛走后她方才忧心忡忡问道:“我们要通知表哥一声吗?”
“当然要通知,但是是要告诉他不要回来,他们家一定会叫他回来趟这趟浑水,不要让他沾染这些破事。”卓思衡斩钉截铁道,“我有办法让他们范家一个个好亲戚都给我长个记性。”
雨过横塘(四)
然而事发是在五六天前,卓思衡去信时范希亮已收到家中来信,快马加鞭,紧急赶回。三四日后他便抵达帝京。
不过幸好是先来了卓思衡家。
卓思衡再有闷气,看见表弟风尘仆仆的憔悴相也只有心疼,便不再责怪埋怨,只关切嘘寒问暖:“路上连口水都顾不上喝么?嘴上皮都破了。对了,你回来跟吏部报过?拿得什么说法?”
本朝地方官若告假回京,需交知吏部,但也非事事可批复,一般都是家中急情,例如父母急病或是奔丧一类要事才可先离再告。
卓思衡还挺希望是后一种的,可是想来范家两位亲长,定然是拿出前面的说法逼迫表弟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