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的说:「这关你什么事。」
颯顿了顿,回应:「是不关我的事。」
对方沉默几秒说:「啊他是跟你说了吗?就之前二年级刚开学没多久的事。」
「只说了大概。」颯诚实的说:「你们为什么不和好?」
「干你这个人的脑回路真的很奇怪欸??」古学宽的样子就像孟克的吶喊:「就很尷尬啊,我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我是说,我只是把那个书名唸出来,谁知道那个就叫做『如何运用技巧告诉家人我是同性恋』,靠北超直白,我根本没想到啦!」
颯听着听着也觉得对方好像有那么一点可怜,可是更多的是蠢。
他们又站了几秒鐘,好像两尊摩艾石像看着其他人开心的打球。
古学宽突然看过来,开口:「欸,公民课的时候,你为什么可以这么说的那么理直气壮,就是不支持同婚的事情。」
「我没有不支持,」颯说:「我只是觉得能够有别的办法,就好像跟现在一样要立专法之类的。而且我很不解的是,为什么他们??不断强调自己的不一样,却不断希望别人能够把他们看作跟其他人一样。那既然如此,我应该也可以表达我对于他们的想法……像他们一样。」
古学宽没有答话,只是将那根接力棒把玩着,他说:「我们去跑步。」
「不练接棒吗?」
「不要,干,再练下去我的手就要废了!」
颯只好跟在对方后面,他不知道为什么古学宽的主词突然变成了「我们」,而且对方到现在也都没回答他到底对陈庭伟是抱着什么感情。不过单纯的跑步,颯觉得好像烦恼都离开自己一样舒畅。
在接下来的几天,颯都和其他同学一起在放学后前往操场练习,当然除了他们以外,别班也有要使用操场。颯也一并得知了隔壁班有一对双胞胎和古学宽从国中开始就是死对头,而在他们彼此呛声的时候,颯只能默默在一旁做好暖身操,还和正好慢跑经过的学弟派瑞斯打招呼。
「那个,古学宽??我要去补习了。」
跑第五棒的黄秀芸通常都会提早离开。其实不只是她,很多同学最多也只能练习半小时,然后就只剩住学校宿舍的颯会和古学宽一起跑最后一圈操场,直到天色渐黑。
颯也逐渐发现,古学宽身旁的朋友其实也不过就是吃饭的时候会聚在一起聊手机游戏,但真的要进行什么活动,譬如打球或者练跑,都是古学宽自己一个人,或者更乾脆的去找了隔壁班的死对头,然后一边叫嚣一边运动。
当学校的夜灯点亮,晚自习也即将开始,大部分没有去补习班的人也都会留在学校内。不过通常在练习结束后,颯都会直接返回宿舍去,连书也不唸了直接躺下来睡觉。
「欸,巩颯。」某天结束练习后,古学宽叫住他:「你觉得你什么时候才能把接棒练好?」
颯无力的回答:「我也不知道。」
「欸,我是说,如果,你下课有空的话,」古学宽说:「要不要一起打篮球?」
颯皱起眉头,他觉得自己的脑袋好像在高速运转,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古学宽是真的没朋友到必须找自己吗?还是说打篮球只是幌子,真正目的是要拿球砸人呢?
「不要。」
「干,我就知道。」对方叹了一口气,然后从旁边经过:「很晚了,不要在学校逗留太久,明天继续练习。」
「好??」
看着古学宽的背影离去后,颯也一个人默默回到宿舍,这几天下来他都是倒头就睡,宿舍的床还有气味虽然仍是不习惯的模样,可是他依旧觉得这里已经开始產生了熟悉感,令人安心。
每天晚上他都会在群组和母亲小聊一下,虽然大部分的时候都是母亲在抱怨医院的伙食超难吃,但不管怎么看都比高中的营养午餐好了。而下课后的弟弟也会在群组上说他晚餐都直接买夜市的东西吃,看上去非常的青春的洋溢,撇除掉因为母亲不在家,所以他就一件运动服穿三天这种事情以外。
很快的,在运动会前,有另外一个非常激励人心的活动,那就是高三上的第一次段考。
这是颯升高中以来第一次觉得自己考试要完蛋了,因为跑步的原因,他一回到宿舍就连看影片这种娱乐活动都觉得疲累,再加上初来乍到,因此颯几乎是以裸考姿态上场的。
在开始考试前的自习课,班上有几个人聚在一起讨论数学题目,颯也试图集中注意力去摸明白,那个奇怪的方程式到底是怎么得出答案来的。
而理所当然到了考试期间,一些平时没有在班上的人也都会回来。蒋海妮正趴在桌子上睡觉,而另一旁的陈庭伟将腿缩进椅子上,手上拿的却不是课本而是招生简章。
颯忍不住偷偷瞄过去,招生简章的封面写着「国立台湾美术大学」,看起来就是一所比普通大学还要难考的地方。陈庭伟将简章放下,而他们的视线刚好对上。
「报名时间是什么时候?」颯顺带询问。
陈庭伟好像有点疲累的说:「下下礼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