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翻涌的思绪,宾馆老板娘送了酒精纱布、一身秋衣裤,一套棉衣裤进来。
都是?旧衣服,样子也不好看,但瞅着还算干净。江晟拿起房间里唯一一把椅子搁到卫生间门口,将那几件衣服放在椅子上?。
“衣服放这?了。”
“好。”里面?应了一句。
洗完澡,去掉满身的污泥,从里到外都是?洁净清爽的感觉,穿着带着洗衣粉气息的干净衣服,肿胀的胸部也松软下来,钟卉感觉整个人又活过来。
她趿着拖鞋,想挪到卫生间门口,刚挪动两步,脚上?一阵剧痛。
江晟在外头听到动静,推开门,便看到钟卉站在洗漱台旁边,一头湿发,脸颊两侧泛着红,显然已经洗好了。
水汽裹着一丝淡淡的清甜奶味钻入他的鼻孔,熟悉的气味让江晟心神一凛,目光便落在钟卉胸前,脑海中的画面?不受控制地?纷至沓来。
他想到钟卉生禾禾坐月子时的情形。那时候,两人正是?感情最好的时候。有些事情,钟卉不让别人干,只许他帮忙。
月子里,他偶尔会帮她洗头,洗澡。每次给她洗澡,看着她因为哺乳格外饱满的胸部,他都很难控制自己的身体反应,但钟卉的身体不允许他胡作非为。
那时候年轻啊,钟卉出了月子,他看她的眼神都是?绿的。
哪像现在呢?离婚前他和钟卉已经半年多没?有过了。想到这?,江晟悚然一惊,难道……
钟卉并不知道这?个男人脑子在想什么,有些为难地?看着他:“我洗好了。不过脚是?真的动不了,可能还要麻烦你。”
江晟喉咙滚了滚,将她抱出来,放在床上?,拽过她的一只脚,开始准备给她清毒。
钟卉觉得有些不自在,半支起身子,“我来吧。”
江晟抿着唇,语气很淡:“伤口有点大,我怕你下不了手。”
钟卉想了一下,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便没?再jsg吭声。
“左脚肿得像猪蹄一样,明天回?清荔要找人推一推。”江晟清冷的声音传了过来。
棉球蘸着酒精在脚底滑过,钟卉倒抽一口气,一股又麻又痛的感觉漫了上?来,脚掌不由自主地?缩起。
江晟端详着她的脚,除了那些碍眼的伤口,还是?记忆中的白晳滑腻。用酒精消完毒后,他扔掉手里的棉球,这?才发现她的脚竟然和他的手掌一样长。
钟卉感觉他的手指在她的脚心挠了几下,立马恼了,支起身子瞪着他,一抬头便看那个男人狭长的眼睛里一片深邃幽暗,正层层叠叠地?笼在她的脸上?,深沉中透着热量。
她冷淡地?睨着他,下一秒却看到那个男人抬起她的脚放在鼻端。
钟卉猛地?一惊,用力抽回?自己的脚,怒斥道:“你干什么!”
江晟目光锁在她身上?,一本正经道:“你不会不知道那些水田里都撒满了粪块吧?我帮你闻闻,有没?有洗干净。”
“……”
这?人倒底吃错了什么药了!钟卉这?会头晕脑胀,脚又挣脱不掉他的手,心里头便生出窘迫来,咬牙道:“你别胡闹了行不行!”
江晟捏着她的脚放在自己的膝盖上?,目光一错不错地?看着她,唇角扯了扯:“我们商量个事。”
钟卉呼吸一紧:“什么事?给小树改名的事免谈!”
江晟缓缓开口:“不改名也行。你再赔我一个儿子。”
宾馆里
说来说去都是为?了儿?子!
钟卉一晚上刚涌上来对他的一点感激瞬间淡去。
她顾不上痛疼, 用力踹了他一脚,这一脚不偏不倚刚好踹到他那张俊脸上。
江晟闷哼一声, 捂住了自己的口鼻。
钟卉光着脚站在地上, 冷着脸:“你当?孩子是什么?!”
“生气了?”江晟摸了摸自己的嘴角,嘴里都是铁锈味。
该生气的明?明?是他!
他伸出手牵起钟卉垂在身侧的手,神色淡淡地看着她:“小?树名字这事, 你招呼都不跟我打一声, 是你不对吧?我知?道你爸那边一直想要孙子承嗣,你如果非要他跟你姓也行, 你得再?给我生一个儿?子。”
钟卉嗤地一声, 用手想隔开他的手,江晟不由分说地加重加力度:“我是认真的,今年我打算再?开一间公司,把电路施工和建筑施工分开来。以后这两间公司两个儿?子一人一间。”
钟卉简直想笑。这就?是江晟!上辈子也是想儿?子想疯了。
细想一下, 她坚持要小?树跟她姓,何尝不是一种对他的蓄意报复。
“我有禾禾和小?树就?够了,这辈子不打算再?生了。你想要儿?子找别人去。”
她说的很轻巧, 却让江晟浑身一震, 凝起神来盯着她, “钟卉,今天看到户口本, 我是很气。但听到你妈说联系不上你,我立马开车来找你。我担心你!你口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