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辰背过身去气的直哼哼,但也说不出话来,憋了半天才道:“哥,你老帮着他,都不信我。”
苏子安凑过去一点,搂着弟弟的肩膀拍了拍他小安慰了一下,又道:“谁说的,你说的话我信啊。”
张辰转过身来,抬头看着苏子安,疑惑道:“那你为什么……?”
“为什么对他那么宽容,对你管得严?”苏子安搂着他道:“因为小简是客人,你是我弟弟。他答应了张叔叔照顾他,那肯定要多去关心他,但是小辰你不一样。你是我弟,别人要打你我第一个护着你,但你犯错了,我也会第一个教训你。咱妈过的不容易,家里才好了几年,当初想上学都没学费啊,你都忘了?”
张辰听的眼圈发红,他没忘,当初他们兄妹三个挨揍的时候,他哥护着他和妹妹被打断了三根肋骨,一身的伤,足足养了几个月才好。
他们在医院苏家没人来探望,医药费都是他妈用零钱凑起来的,出院之后搬去了新桥镇,那边的环境破破烂烂,他妈给人洗衣服,他哥还不能下床,就坐在床上没日没夜的画图,画纸厚厚的一摞摆在桌上,有时候就依在那披着衣服睡着了,睡着的时候手里还握着笔没松开。
这些张辰都记得清清楚楚,他和妹妹能过上现在的日子,是他妈和大哥拼了命给挣出来的。
张辰回身抱住苏子安,在他怀里闷声道:“哥,等我有钱了,不让你去给那个洋鬼子打工,咱不受那份儿气。”
苏子安哭笑不得,揉了揉他的脑袋,道:“我刚说的话你都听哪去了?不是这么回事,他也没给我气受啊,你……算了,你好好学习,别再逃课了,知道吗?”
张辰在苏子安怀里点了点头,抱着他哥的手更紧了,像是怕被人给抢走。
苏子安瞧着教育的差不多了,也就让他睡下,自己关了门出去。
客厅里张文青还在忙碌,她一向是个勤劳肯干的人,这会儿正在灯下核对着账本,时不时的写下一两笔什么。她听见动静,抬头看了一眼,立刻就笑弯了一双眼睛,道:“怎么,小辰又挨训了?”
苏子安走过去挨着她坐下,道:“没,就跟他谈了谈,叮嘱他好好学习。”
“是该这么教育一下了,你不知道,这孩子前段时间带着一帮小孩去工地呢,我瞧见都吓了一跳……”张文青拍了拍胸口,道:“工地那边乱,这万一碰着伤着的,多危险啊。你多提点你弟弟几句,这话也就你说才有用,他呀,还是最听你的话了。”
苏子安愣了下,张文青说的话似曾相识,上辈子小辰也是纠结了一帮小混混去了工地,那会儿似乎是因为他小姨下岗没工作,去那边摆摊卖包子被人给砸了摊,张辰看不过去,以暴制暴了一回。这事他也是后来才听说的,那时候事情已经过去很长时间,苏元德这个父亲对这种行为冷嘲热讽,一度喊张辰“小痞子”“臭流氓”,没一句好话。再后来张辰不回家了,直到被抓去蹲局子,苏元德更是幸灾乐祸,还曾不止一次说道:“要抓就抓这样不长眼的,活该!”
苏子安心里不是滋味,别人眼里的小痞子,是他最疼的弟弟。张辰是暴脾气,加上那样的出身,性格也就要强许多,会走到上辈子那一步田地,真是一步步逼出来的。
张文青瞧着他情绪有点不对,忍不住道:“小安,你怎么了?”
苏子安勉强笑了下,道:“没事,可能是刚考完还有点放松不下来吧,往常这时候我还在做题呢,突然这么一放松,真有点不太习惯。”
张文青给他倒了杯水,心疼道:“你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太不爱惜自己了,要么在画室拼命,要么在学校拼命,好像跟时间不够用似的。别那么急,慢慢来,往后日子还长着呢。”
苏子安跟着点了点头,道:“是啊。”
张文青见儿子没有睡觉的意思,也趁着母子俩都不忙的机会跟他商量起自己的打算来。
“小安,你今年满十八了,你爸那边生活费也不用给了,我估摸着这几年他们家踏实了不少,应该不会再找什么事。”张文青手指在账本上敲了两下,道:“咱们家这两套房子欠下的钱已经还的差不多了,我想把房子过到你名下。还有你这几年攒的钱妈也没动,都给你存着了,你现在也大了,做事儿也有分寸,这笔钱你想什么用就拿去用吧。”
苏子安三年之前买下的两套房子,张文青没用他开画室赚的一分钱,硬是靠自己倒卖日用品把房子欠下的五万块钱给还上了。她把苏子安给的钱单独存了起来,苏子安提过几次要买商铺,她就想着把这笔钱存起来留给儿子自己支配。
苏子安听她这么说,就道:“妈,这房子是留给你的。”
☆、46 买商铺
张文青揉了下他脑袋,道:“妈知道你是好孩子,但是妈还年轻呢,自己能赚钱,不用你养。”
苏子安道:“妈,这房子真是留给你的,我自己有房子,你忘了,我奶奶那还有我一套。”
老苏家分的房子靠近市郊,当初托律师直接把那套80的房子落在了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