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何翩然再也受不了了,喊完停就趴在地毯上不肯抬头。
她真是丢人丢到银河系外了!别说陈教练生气,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可以自杀谢罪!她喝了酒怎么就会变成另外一个人,一个她自己都不认识的人,还搞出这么多可怕的插曲。
“其实也没什么,”许伊见何翩然半天没抬头赶忙安慰,“大家都是自己人……我发誓保密!”
“我也发誓!”苏薇紧接着举手。
大家都向何翩然保证绝对不把这件事外泄,可她就是没法原谅自己做了蠢事。
这时,门突然打开,陈正歌一脸怒容出现。
众人赶忙摆好姿势拿起器械,露出懊悔不已的表情。
“你们要有这艺术表现力,都给我用到场上去。”陈正歌环视一周,冷声道,“这周周末取消,都给我好好训练!”
许伊刚想露出痛苦的表情就憋了回去,何翩然则根本不敢抬头,恨不得就这么死了一了百了。
陈正歌关门离开,大家都松了口气。
但惩罚谁也逃不过,一天下来,每个人都筋疲力尽,像何翩然这种酒劲儿还没醒的,基本上就像挨了一闷棍,外加知道昨晚自己醉后失态再补一刀,整个人都是发懵的状态,洗澡回宿舍后倒头就睡。
结果谁也没注意到,日历已经悄然翻到一月一日,新的一年在偷偷摸摸的癫狂和被抓的惊恐中迎来。
第二天,一切回到正规训练的轨道上,何翩然按照安排上冰训练,拼命克制住一见到陈教练就想跑的冲动。
谁料陈正歌看她走进来,噗嗤一笑,“哟,我的天才来了?”
何翩然差点拿冰刀抹脖子。
没办法,就算是酒醉也是她自己干出来的好事,她只能闷着声不吭气走过去,低着头问了声教练好。
“正好,”陈正歌笑着指了指冰场,“把你那天的捻转步再给我滑一次。”
“不要。”何翩然低着头闷闷地说。
“知道自己脸皮薄就不要喝酒,”陈正歌拿刀套敲了敲她的头,神态和平常一样,没看出怒气反而都是关切,“头还疼吗?”
“不疼。”何翩然叹了口气,“教练我知道错了,你就别折磨我了,我宁愿被罚练习也不想再提昨晚的事了。”
“没逗你呢,说真的,再滑一次看看。”陈教练拍了拍何翩然的肩,笑着说。
何翩然见教练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只好上冰做了几个捻转步,又滑了回来。
“比昨晚慢了不少,下次比赛前可以考虑给你灌点酒了。”陈教练笑得眼周的细纹都聚在一起,“你这个是什么时候练的?”
“很早了,以前学着玩的,后来跳跃出问题的时候,我靠练滑行调整心态,就多练了练这个。”何翩然实话实说。
“要是拿出这个,你的接续步定级四级肯定是没问题了。”陈教练兴奋地搓了搓手,“虽然你现在也是四级,但是好的滑行给节目内容分的加成还是很可观,明年新节目和你的编舞商量一下提高些接续步和衔接难度,说不定你的滑行真的能干掉伊维特,拳打瓦伦蒂娜脚踢夏天了。”
何翩然脸上像被热炭滚过,一个反驳的字都说不出来。
总算陈教练还是没再拿她开玩笑,常规的训练结束后她继续陆上训练,原本还有轻微痛感的腿也几乎痊愈,发力无碍。
春节假期前的日程排得还算轻松,只有一场全国大奖赛的安排,因为直到春节后才有四大洲的比赛,所以陈教练安排所有一线二线选手悉数参加,当做热身。
一月的哈尔滨真是冷到骨子里,上次国内比赛还是在长春,这次更北,大家都捂得严严实实,可一出机场,每个人都被仿佛夹杂着冰渣的北风打透,狂奔向接机的客车。
和之前全锦赛同样,国家队集体行动,参加完比赛后直接回到北京接着训练,也因为参加的人数比较少,赛程密集,两天就完成全部比赛。
国家队的成员都是各个项目的精英,自然冠军和奖金手到擒来,即便有些失误也没什么大问题。何翩然尝试了自己的阿克谢尔两周跳,短节目摔倒,自由滑成功,她还算满意。女单方面,苏薇的表现也很不错,拿到了银牌。
赛后袁铮找到何翩然,一脸坏笑,“风扇,你怎么比赛还倒转得慢了?”
何翩然无奈地说:“你们都取笑我这么久了,居然还没腻歪。”
“这怎么是取笑,明明是夸奖!”袁铮补充道,“不过你反应太淡定了,也好玩不到哪去,还是那天晚上可爱。”
何翩然不想理他,匆匆收拾行李准备去参加赛后的记者发布会。
发布会场聚集了不少记者,很多记者因为何翩然在国际赛场亮相的增多也都把问题抛给了她,大多数都是提问之前总决赛的较量,有的记者更是直接抛出了夏天和瓦伦蒂娜,询问何翩然有没有要加难度练习阿克谢尔三周的打算,何翩然心里咯噔一声,表面上却笑着摇头说目前还没有。
发布会马上就要结束,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