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悲剧色彩,后者当然不如前者,但是为了这种冲突的戏剧效果,开场与结尾截然不同的前后呼应,两人还是选择了后者。
滑完这么一整套,何翩然觉得腿都酸得不行,她从冰面上喘着气站起来,踢了踢腿,酸胀酸胀的,很难受,但是也很过瘾。
“你们两个到底是怎么想的?”
队友的掌声中,凌凯笑着开口:“真是绝了。”
“你看,我说没问题吧!”许伊用胳膊肘捅了捅何翩然,笑得有几分得意。
何翩然原本是想自娱自乐,再加上提升自己对音乐的理解力,却没想到反响竟然这么好。
“我说你们两个不如商演用这套节目,以后保准邀约不断!”袁铮手掌都拍红了。
“我和风扇说好了!要真是行得通,以后我们就当搭档,专门编舞和教练,你们看怎么样?”许伊一只手直在何翩然肩上,笑嘻嘻地问。
何翩然也笑了笑。
这是她
舒涵又让何翩然和许伊滑了一次,这次她用冰场边拍摄训练视频的摄像机给录了下来,说要拿给陈教练看看,何翩然怕被说不好好养伤不答应,最后还是被许伊说服。
果然,陈教练看过后把她叫到办公室狠狠训斥一顿。
“就知道看眼前这点事儿,挺大个人了都不知道长远考虑吗?以你现在的情况还有年纪,参加两次奥运会不是问题,但退役后呢?你的身体不要了?那你怎么不去打兴奋剂参加比赛呢?”陈教练声色俱厉,显得十分严肃。
何翩然低着头,一副委屈的样子,低声说:“兴奋剂会被检查出来……”
“要是检查不出来你就敢用了?”陈教练一口气没上来,觉得眼睛都花了。
“不是这个意思!那是违禁药我怎么敢用!”何翩然确实没有那个意思,只是顺嘴一说而已,她赶忙解释,连连摆手。
“我看你下次为了成绩好就要喝酒上了吧?”陈教练从没想过认真训练的队员竟然比其他的都更让他cao心。
“也不是没有想过……”何翩然实话实说,可见陈教练看着她一脸几乎心脏病发的表情,赶紧摆手,“之前和朋友开玩笑说的,我哪敢!”
“你啊……”陈教练叹口气,“你还不知道真正可怕的伤病是什么,疲劳性的损伤有可能断送你的前程,甚至断送你的一辈子!如果这些伤病在比赛时突发,会让你得不偿失!”
“可是比赛时的话,注射可的松也能熬过去,毕竟现在科学发展……”
“闭嘴!”
这是陈教练第一次对何翩然发火。她本以为是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在一个职业运动员的生涯里,几乎每个人都会注射不少于一次的可的松,特别是体cao跳水一类的运动员,何翩然对这件事看得很开,如果真是伤病到了不行必须上场的时候,可的松作为一种皮质素和激素类药物可以刺激肾上腺素分泌,达到显著止痛效果,随着医学的发展,这种药物被用来治疗一些顽固的病痛,比如风湿性关节炎。
所以这在运动员中,也是很正常的镇痛类药物,并不是兴奋剂也不是什么禁忌药品,何翩然不明白陈教练为什么发这么大火,但她本能觉得自己做错了,十分愧疚,赶忙道歉:“教练……你别生气,我听你安排,不会滥用这些你不让我用的药物的。”
听她道歉,陈教练的语气缓和不少,他又说了几句嘱咐的话,随后让何翩然回去做基础练习,自己则一个人站在办公室的窗户前,膝盖随着外面今冬北京的第一场雪缓缓坠落而隐隐作痛。
“教练?”余悦敲门后走了进来,“怎么?我刚刚看见翩然,她好像挺害怕难过的样子。”
陈正歌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于是把刚才的事告诉给余悦听,最后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你说我是不是太贪心了?这么听话懂事的学生哪个教练不百依百顺,偏偏我还那么苛刻要求她。可我总担心她对花滑的爱有一天会伤到她自己,你说我算不算杞人忧天?”
“不,不是的,”余悦曾经也是陈教练的弟子,退役后成为教练,她快步走到陈教练身边,柔声说道,“翩然不知道你的膝盖是因为当年带伤比赛过量注射可的松才股骨头缺血性坏死,也不知道可的松的隐藏危害那么大,你是在为她的人生考虑,我相信她那么懂事,一定会明白的。”
窗外大雪静默无声,几个打打闹闹的学生经过在雪白的地上留下一串黑色脚印,很快,落雪再次覆盖这些痕迹,铅灰色的天空下一幢幢教学楼陆续亮灯,冬天让校园总有种萧瑟的寒意。
“如果我只是个教练,只看重成绩,也许就不会这么难过了,”陈教练转过身,继续盯着落雪,声音显得格外疲惫,“可我不只是教练,我还是这队里所有队员的父亲,我必须要对他们的现在负责,更要对以后负责,我没办法想象将来他们随便哪个人像我一样老了后要忍受这么多的痛苦,特别是翩然,我不是无法想象,而是不敢想象。”
“我看啊,这队里其他人只能算你的干儿子干女儿,只有翩然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