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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普格拉妄想症候群_40(1 / 3)

杨少君又拆了那包饼干,自己病的实在没有胃口,还不停反胃想吐,但硬撑着吃下去三四片——如果不吃的话很快就会没有力气的。自己吃完以后他把饼干掰碎了喂给苏黔。如果搁在以前,苏黔一定嫌他的手有多么不干净,但是这一刻他什么都没有说,默默地吃掉了杨少君喂给他的一切东西。

暂时满足了口腹之欲,杨少君挪到苏黔旁边,做了自己想做很久的一件事——把苏黔搂进怀里。他抖开那人给他的棉大衣盖在自己和苏黔身上,这时候也不是闹别扭的时候了,苏黔很配合地往他怀里靠,两个大男人几乎挤成了一个球,大衣才堪堪把两人都盖住。杨少君搂着苏黔的肩膀,可惜他实在是没什么力气了,搁在苏黔肩上的手软绵绵地不断下滑。苏黔用力靠近他,不断用自己冰冷的脸颊为他降温。

苏黔似乎是冻出了毛病,怎么也捂不热,从杨少君身上好容易传来一点温度,竟是左边进了右边出,始终是个冰冰冷的。杨少君则是内里燃起了一个大火炉,烧不尽的热度,无论苏黔怎么贴都降不下来。也因为如此,他们太需要从对方身上汲取温度,简直恨不得把自己融进对方的身体里。

那边几个留守厂房的家伙因为被吵醒了而彻底丧失了睡意,索性搭伙玩起了斗地主,扎在一起吵吵嚷嚷的,也不在乎那两名人质是否能睡了。

苏黔需要休息,可他的大脑太过清醒,半点困意也无;杨少君想要清醒,可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很快又丧失了意识。

那边的人打牌越打越兴奋,三个又拉了三个,最后十来个人都醒了,叽叽喳喳吵的震天响。谁也不会去注意,厂房另一清冷的角落里,两个男人用扭曲的姿势相依相偎着。

后来,杨少君竟是烧得说起了胡话,在那里低声地叫妈妈。苏黔曾听他说过一回他的母亲,只是以前说起来都是“那个老太婆”,妈妈这两个字却是

一件共享的棉大衣到底不能帮苏黔御寒,何况杨少君睡到半夜就无知无觉地裹着棉大衣倒下了,苏黔被捆的结结实实的,连把他抱到自己身边都不能,又是冻了一晚上。杨少君在这鬼地方越少越厉害,到了早上都没有醒,苏黔叫了他好几声名字他也不应。

于是早上黑社会小弟们来检查两个人质的情况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个家伙冻得脸色青白,神志模糊,另一个家伙直接烧的人事不省了。

几个人商量了一番,商量不出个结果来。打电话给上面请示,上面的人说一个都不能死,他们要什么就给什么,反正得把命留下。但是这里又没医生,绑个医生来又太费事,于是讨论来讨论去,几人决定给他们点“甜头”尝尝。

苏黔迷迷糊糊被人往嘴里塞了药,眼皮煽动了一下,有气无力地问:“什么?”

杨少君也被人喂了药。那些人又拿了瓶二锅头来,用牙咬开瓶盖,捏着苏黔和杨少君的下巴给他们灌了白酒下药。两个人都是虚弱无力的,连拒绝的力气都没有。

喂完药,一个小弟拍拍苏黔的脸,哼哼道:“好东西,几百块钱一粒,便宜你们了!”

苏黔被呛的眼泪鼻涕都出来了,不停干呕,可惜除了混合着酒液的唾沫,他什么也吐不出来。杨少君咳的愈发厉害了,大又把肝胆都咳出来的趋势。

如果现在杨少君清醒着,他一定知道那是什么。可惜他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这时候就算有人问他吃木头他也就吃下去了。

半小时以后,药性发作,苏黔开始觉得心跳加速,浑身燥热,内府起了一把无名之火,燎的人口感舌燥。他清醒了一点,大口大口汲取空气,想抚平心中的烦躁,却不得其法。

杨少君也半睁开眼睛,喃喃道:“真热……”

苏黔将捆在背后的手挪过去,摸索着抓住杨少君的手。他现在浑身都发烫了,一点不觉着冷,血液循环异常顺畅,手指也不僵了。但饶是如此,杨少君的手还是比他热很多。

他说:“他们刚才给我喂了药……”

杨少君哼哼唧唧道:“我也吃了……药?!”他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起到半当中又软绵绵地倒下去,咬牙切齿:“我cao,这些乌龟王八蛋给我们吃了什么东西!”

苏黔觉得自己心跳的很快,舔舔干裂的嘴唇,脸色发白:“少君,那是什么东西,我……我不舒服。”

杨少君挣扎着坐起来,把他搂进怀里,磨牙霍霍地说:“毒品。大概是摇头丸吧,你忍一忍就没事了。”

苏黔之前也曾定时服用安非他命,但刘裕勉到底不敢把药调的太纯,而且苏黔吃的量又少,只是觉得每天到了一个时间就会莫名兴奋,快感虽有却并不强烈。而且那时候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吃的是毒品,但是现在他知道了,于是满心都想着这件事,无形中竟是加强了药的效果。

“咳咳咳……”杨少君觉得自己的肺都要咳碎了,从昨晚到现在咳的嗓子都起火,好容易平静一阵,又觉得不大对劲。他收进搂着苏黔的腰的手,感觉怀里的人在震动,又不能确定是自己病的发抖还是苏黔真的在抖,好一会儿才沙着嗓子问道:“苏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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