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眯起漆黑的美眸,盯着被子里血色的液体,暗想:夏实,我送你的这个礼物还不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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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怎么不舍,葬礼也不能不办。
本来就虚弱不堪的秦妈妈受到这个打击,高烧了好多天,被轮椅推到墓地时,简直气若游丝。
秦越不会把脆弱展示给更脆弱的人,他红着眼睛摆好小超的照片,而后又强迫自己平静的说:“妈,你以后还是和我住吧,我不上班了,在家陪着你。”
如果这个大儿子不是个重感情的孩子,秦妈妈也许早就选择死亡了。
可她知道他心里依赖什么,总是想强撑一天算一天。
这一撑,就撑了三年。
现在看着始终守在儿子身边的夏实,秦妈妈已然放心,她捧着雪白的百合轻声说:“让我跟超超待一会儿。”
秦越点头:“恩,我在这儿陪着你。”
而后又对夏实和澜天道:“你们先走吧,该上班的上班,别再瞎耽误了。”
夏实明白这对母子想要单独相处,便点头:“回车上等你们。”
夏澜天挽住哥哥的手臂,渐行渐远了以后才难过的低头:“我不知道该怎么弥补自己的错误”
夏实苦笑:“这不是你的错,小越也没有怨你,他在怨我、怨他自己。”
夏澜天轻声问:“哥,你还要继续吗?”
夏实走神了半晌,而后道:“戴老师说的对,选择一种命运的后半部分,就是被这种命运所选择,我忘不了这些事,我已经不能离开了。”
夏澜天痛苦的摇了摇头。
夏实慢慢的拉开她揽住自己的胳膊,认真的说:“澜天,替我照顾好爸爸妈妈,我们不要再见面。”
“你怕他们会伤害你关心的人吗,那秦越呢?”夏澜天眼睛里面全是泪水。
夏实没有回答。
他与秦越,与岳茗,与陆羽的命运,自那个大火的晚上,就已经分不开了。
只希望上帝能够仁慈,接受他愿拿自己的性命来保护秦越、来消灭罪恶,这一卑微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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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葬礼回到家以后,秦越一直没有再说话,只是沉默的躲在小超的房间里整理他的东西。
大大小小,新新旧旧,全部放进箱子装好,再也不准备打开去看。
上一次继父死的时候,他几乎就是这般做的。
秦越不是不能承受打击的人,幸福或许令他忐忑,但这种常人无法面对的残忍,反而让他内心平静。
只不过在这诡异的平静背后,所有的快乐都消失了。
夏实在主卧安顿好秦妈妈,才来到他身边,问道:“饿吗?”
秦越摇摇头,把小超最喜欢的足球用塑料布包好,又扯开胶带来粘,半晌才道:“谢谢你把大房间让给妈妈。”
夏实看他:“不是早就讲好不再说谢谢了吗?”
“我忘了。”秦越失力的放下手里的东西,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