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怎么可以当做没发生?
存在过就是存在过,又如何永远用梦境建筑围墙。
幻镜再美丽,它也不过是幻镜。
真实再丑陋,它终究还是真实。
秦越的心里面并不像他说的那样,依然只有自己一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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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墙壁是白的,窗帘的阴影是黑的。
层层叠叠的被单是白的,刺入皮肤的针柄是黑的。
秦越陶瓷般细致的皮肤是白的,在昏睡中柔软下的短发是黑的。
黑与白、白与黑。
原来一切颜色都要被它们衬托,才能属于显出自己的模样。
究竟什么是白、什么是黑、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什么是真实的、什么又是虚假的。
你翻遍世界上任何一个角落,都找不到非黑既白的真相。黑与白之间那条不可触碰的界限,只存在于我们每个人的生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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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实守在病床边整整一夜,由于想的太多,甚至不知自己何时就这样坐着睡去。
忽而手背冰凉的触觉驱走了梦境。
他恍然睁开眸子,看到秦越虚弱而愧疚的眼神,深喘口气坐直身体,却没有讲出半个字来。
身上穿的,还是昨天那件衣服,染上的血迹已经干涸,显得那么斑驳。
秦越苍白的嘴唇微动,眼泪顺着眼角疏忽而下。
夏实轻声道:“你舍不得他了是吗?你早就不恨他了是吗?”
“……岳茗和陆羽,不一样……”秦越吃力的回答:“我不奢望你原谅我,只是、只是就算不被原谅,也必须这样做……”
夏实不再发问,眼底积淀了太多复杂的情绪。
秦越何尝不深深觉得彷徨,哽咽闭目:“你……什么事都要求完美……你总是对的……如果真的无法忍受我让你失败,那我们分、分手吧,我不是真的需要被当成什么责任。”
他带着巨大的酸楚讲完这些话,然后恐惧的等待着聆听夏实的宣判。
宣判没有到来,夏实却忽然大步离开了房间。
秦越无声的哭了,刚刚的话讲出来的那一瞬间,就已经后悔到心里滴血。
他说不清楚自己的心情,如果可以,真的很希望时间能够倒流,能够把时钟拨回认识岳茗的那个晚上,再遭遇他时,能够明智的扭头便走。
正哭的伤心之际,忽有柔软的纸巾擦在秦越的脸上。
呆呆的睁眼,原来是温柔的护士。
护士用日语说了几句高兴的话,然后便又给他挂上新的点滴,又讲道:“这是营养剂,会让你有力气。”
秦越已经对自己绝望了,他微微的恩了声,渐渐昏沉的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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