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求着对方。
时间冲淡了一切痛苦,只让她记住美好的那些瞬间,这样的触感竟然让她有些怀念。
很久很久没有见面了,她唯一的家人。
她压下危险的想法,沙哑地开口:“别再来找我了。”
richard并不意外,他没有回答,揉了揉她凌乱的头发就离开了急诊室。
她渐渐有了力气,半坐起来,没有焦点的双眼望向急诊室门口。突如其来的重逢没有带给她任何喜悦,她隐隐感觉有些头疼,不知道怎么面对richard,和即将返回的沉清。
她担忧的对象之一,沉清,正远远地望着她。
他都看见了。看见了那个男人亲昵地抚摸着她的脸,看见她微红的双眼追随男人离开的背影。
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他压下不合时宜的怀疑和嫉妒,若无其事地回到急诊室,搬了张椅子坐在她身边。
医生很快来了,经过检查,她的身体暂时无大碍,皮肤没有明显的过敏症状,也没有缺氧的风险,强调必须在医院观察24小时后便匆匆离去。
三甲医院的急诊室明亮而宽敞,病人也不多。没有人说话,气氛紧绷到有点难以呼吸。
沉清先打破了沉默:“你对什么过敏?”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被虫子咬了。”
“还好你没事。”
“嗯。”
沉默。
她忽然开口:“你不问我,他是谁吗?”
“他是你的家人。”
“……你明知道他在说谎。”
沉清斟酌了一下语言,认真地看着她:“我们都有属于自己的过去,如果你不想说,我也不会问。”
“如果,我的过去比你想象得还要不堪呢?”她声音颤抖,微红的眼睛无法再硬撑,苦涩的眼泪从眼角溢出,滑过她憔悴的唇。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解释,沉清和她是什么关系?她要以什么样的身份向沉清说明这一切?她似乎没有解释的理由,只是泪水不停落下,胸口沉闷地让大脑也难以思考,直觉让她在沉清面前藏不住任何秘密。
“注意身体。”沉清抱住了她,让她平静下来。有些紧张地呼出一口气,开口:“好吧,告诉我,那个男人是谁?”
她沉默了一会,闷声道:“你看过《这个杀手不太冷》吗?“
还插着针管的手握住他的手掌,没有等他的回答,她自顾自地说:”女主角说,第一次非常重要。她的朋友告诉她,她们的第一次很不愉快,从那之后,做爱对她们来说就像抽烟一样简单。“
“我的第一次……就是和richard。但是,他是我的养父。”酸意不受控制地涌上鼻腔,大颗大颗的眼泪落下。见她又激动了起来,沉清连忙拍了拍她的背,安抚她的情绪。
眼泪被柔软的纸巾吸收,她闭着眼睛,继续回忆:“我的父母去世得早,他们将我托付给了他们的至交好友,也就是richard。”
richard其实有中文名,但他更喜欢别人喊他的本名。作为混血儿,他从小有一半时间在国外生活,习惯了自由自在的氛围。
“我不记得父母长什么样。他们在国外念书的时候有了我,瞒着所有人,包括移民局,生下了我,却在我出生后因意外而死。为了留下我,richard谎称捡到了一个弃婴,找了点关系,将我收养在身边。”
她停顿了一下,陷入深深的思索,喃喃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对劲的呢?”
richard根据好友的遗愿,给她取了名字,尽责地抚养她长大。
“我很依赖他,我们就跟所有普通的父女一样过着平淡的日子,直到很多年之后,有一天,他从我的抽屉里找到了一个避孕套。”
她瞥了一眼沉清,低声问:“我是不是很坏?”
沉清摸了摸她的头:“你还小,不怪你。”
其实一开始,她真的只是好奇而已,甚至不知道要怎么用避孕套。但是richard很生气地指责她,还要带她去医院检查身体。正处于叛逆期的她怒从中来,愤然离家出走,借宿在同学家中。
“然后呢?”
“然后……我被richard找到了。他当着所有人的面把我拖回家,我们激烈地争吵,不知为何他却吻了上来,后来……”
后来他们做爱了。沉清微沉着脸,默默补充她未说出口的那半句话。
“那时候你几岁了?你是自愿的吗?”
“应该已经16了……我也不知道,一切都发生得太快。”
他牢牢抱住呼吸急促的女孩,轻拍她的背安慰她。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他的脸色黑得吓人。他对那位初次见面的richard下了评价:恋童癖。或许也不是,但至少是个人渣。
16岁是一个暧昧的年纪,不是犯罪,但是足以让人受到道德上的谴责。他不禁思考,他如此愤怒,是在心痛她的第一次如此糟糕,还是在心痛那个人渣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