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的再平常不过的一个周三,酒吧里坐落着稀稀落落的几个客人,被礼貌压低的交谈声被湮没在不算嘈杂的背景音里,周围布置也不像别的地方一样花里胡哨,本来算得上是个舒服的环境,孟知现在却提不起一点兴致。
她随手把刚点的酒喝了个见底,又从旁边拿过菜单,给酒保草草指了几个地方,“这个,这个,还有那个,都一起上吧。”
酒保看她的眼神有些小心翼翼,“您确定还要吗?”
这客人来了不一会儿,已经一刻不停的喝了整整五杯特调烈酒。
每回酒刚刚调好到她面前,酒保还没来得及介绍,她就直接一杯干了,前前后后没有十分钟的功夫,现在又在要新酒了。
照酒保的经验来看,不出半个小时,这位客人大概就得上桌开始跳舞了。
孟知看出来酒保是怕她喝多了耍酒疯,虽然是好心,但她今天也实在没心情感谢酒保的体贴,只是随手一指,“那就先来这个。”
既然不想让她一口气全闷,那她一杯一杯来,总不能被拒绝了。
酒保从她手底下抽走菜单,点点头,“马上就来。”
付过钱,屏幕上几条未读消息闪着红点,孟知直接把手机一扣,手指绕着空杯子转圈解闷。
等酒的功夫,她视线落在自己的指尖,打着圈的动作让她回想起之前看过的视频画面,刚刚被酒灌下去的烂事又浮了起来。
手头项目刚刚结束,今天公司通知奖励假期的第二天,孟知本来是准备在电脑桌前啃个西瓜,刷个烂剧,好好放纵一晚上。
这么完美的计划,都被一条弹出来的消息给搅黄了。
也怪她手贱,明明知道是徐江的电脑,还是下意识点了上去。
要这么说,她也确实是啃着西瓜看了个烂剧。
不过那个烂剧是她老公和另一个女人演的。
时间不长,花样不少。
一会儿这个姿势,一会儿那个姿势,俩人在不大的床上又滚又爬,场面实在是不大好看。
更让孟知不大舒服的地方,是那个女主角跟她眼睛长得有点像,身材也差不了多少,看着她在屏幕上被徐江掐着屁股又扭又叫,让孟知心里也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羞耻感。
顺着传消息过来的聊天记录往上滑,徐江和那个女的还换了不少地方。
滑到眼熟的沙发的时候,孟知知道,这个家她今天晚上肯定是待不下去了。
正好她正发懒,一直拖着没卸妆,随便套上个裙子抓了个包,孟知也没眼再看客厅,直接蹬上高跟鞋出门了。
不想还好,一想到今天看到的脏东西,孟知又浑身难受起来,她赶紧收回手,准备去厕所吐一吐。
刚刚为了去晦气灌下去的几杯酒逐渐起了效果,站起来的一瞬间,眩晕感直冲天灵盖。
孟知抓着吧台边在原地轻轻一晃,确定能站稳之后,才抓起手包,往厕所方向走。
上了几阶楼梯,又走过几个走廊,孟知抬头看着头顶上在晃的几个字,艰难地辨认。
洗手间,左箭头。
果然刚才喝的有点急了,在这地方喝醉可不是什么好事。
孟知默默后悔了几秒,又掐着胳膊往左走。
刚过拐角,差点和一个人撞上。
孟知这个人,无论平时多醉,总是会给自己留下一点意识来撑着。
不然一个醉了的女人,在外面可能会招惹上难缠的麻烦。
她不动声色地用尽全身力气站稳了身子,抿抿唇,轻咳一声,“不好意思。”
脚步平稳的绕过那个人,孟知走向走廊末尾的洗手间。
独属于女性的高跟鞋声轻而稳,擦肩而过的女人背影也透着一股带着韵味的妩媚,柔顺的长卷发在背后散开漂亮的弧度,留下好闻的茉莉香。
男人转过身,索性停下脚步,倚在走廊边,目送着孟知没有一点犹豫地推门走进了男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