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他一指郁晚,“大人欺负小孩儿!呜——我要回家告诉爹娘!”
郁晚不屑地撇撇嘴。
闵宵在她身旁半蹲下来,看一看眼睛黑亮的桃玉,再看一看一脸得意的郁晚,煞有介事道:“你得罪了人。”
“呀,那你怎么不拦着我!”郁晚佯做惊慌和后悔。
闵宵笑出来,“他欠教训。”
“桃玉!”远处缓缓走来一位二十来岁的女子,和小女孩一个模子刻出来般相像。
“娘亲!”桃玉娇声娇气地招手。
女子走到近前,看清桃玉身上的狼藉,当下明白发生了什么,感激地朝郁晚和闵宵道:“多谢姑娘,多谢公子。”
“不用客气。我姓郁,他姓闵,敢问姑娘贵姓?”
“郁姑娘,闵公子,免贵姓袁。”
“袁姑娘,我们是刚搬来的住户。”
“原是新来的街坊,欢迎姑娘和公子来我家做客,转角处第二间便是寒舍。”
郁晚笑盈盈道:“晚些时候定上门拜访。”
袁姑娘抚一抚桃玉的小脸,温柔笑道:“桃玉,和姨姨叔叔道别,回家了。”
桃玉摇一摇手,“姨姨叔叔再见,欢迎来我家玩儿!”
“好嘞!”郁晚高兴应下。
目送母女两人牵手走远,郁晚和闵宵也开始往家中走。
“好可爱的小姑娘!”郁晚一脸回味无穷的慈爱笑容。
闵宵“嗯”一声,手指轻轻勾了勾她的掌心。
郁晚顺势看他,正对上一双意味深长的眼睛,盈盈笑着。
“你在想什么?”郁晚揶揄地笑。
闵宵微微展眉,“你猜我在想什么?”
“故意勾我。”郁晚撇嘴,“到时候又说我伤还没好,只管点火不管灭,还想些有的没的。”
“今晚。”
郁晚一听,惊喜看他,眼里亮晶晶的。
“今晚要守岁,长夜漫漫,找些事做。”闵宵眼尾微微上挑,好似勾人心魄的钩子,“我们慢一些。”
晚间用过饭后,郁晚带着闵宵出门给附近认识的邻居拜年,林大娘、葛二叔、宋婆婆、素香姐、袁姑娘、明叔每去一户都受到热情款待,年货将肚皮都撑圆。
“我们来这里还不足一月,你竟认识了这般多人。”闵宵感慨。
“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嘛。”郁晚揉着肚子消食,“以往住的地方没这般多的邻居,很是新奇,这里的人也大多淳朴友善的”
“啪!”一颗爆竹冷不丁地在郁晚脚边炸开,火星子亮了一瞬,再冒出一股刺鼻气味儿。
“除了某些顽童!”她放开闵宵的手,气势汹汹地上前。
除夕之夜,家家户户门口挂着红灯笼,将巷道照得通明,不少人家门前都有孩童捂着耳朵玩鞭,有些坏心眼的往人身上扔,待将人惊得身上一抖、或尖叫一声,便听童稚的嬉笑声起。
郁晚不怕爆竹,这顽童敢故意吓她,她便瞪眼咧嘴地恐吓回去,见小孩被吓得怔愣,她又嬉皮笑脸地逗对方。
闵宵在一旁看着,视线随着郁晚移动,唇边带着轻浅的笑。
待在外头闹腾的时间久了,回家时郁晚的脸颊已冻得冰凉,闵宵抚了抚炭炉上的茶壶,“还温着。”
他给郁晚倒了一杯暖身。
“过年都没能喝上两杯。”她颇遗憾地感叹。
“明年再喝。”他顿一顿,又道:“明年我陪你一起喝。”
郁晚抱着茶杯笑出来,明年他们还一道过年,想想便觉得心里生甜。
“我们往后都一起过年。”闵宵抚着她的脸,将散乱在鬓边的碎发细细别到她耳后,认真看她的眼睛,“余下的日子,你我一路伴着。”
郁晚面上笑容收敛,视线下移落在他唇上,轻轻点一点头,“嗯。”
面上阴影落下来,气息相闻,两唇相贴,捻磨吮吻。
外头人声热闹,偶有尖锐爆响,漆暗的夜幕中炸开火星子,留下缥缈的白烟。
帐幔晃浪,缝隙间探出一只光裸的手臂,将褪下的衣裳置于椅背上,急切得没有留意一方海棠色小衣不慎掉落到地毯上。
人影勾缠,粗喘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