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过奖过奖。”
宁潇谦虚地摆摆手:“不过,我这次遇到缝针的医生,钟医生s,也真是手艺人,技术真牛,我都没什么感觉,她针口缝得可秀气了!包得也漂亮!”
厉致想了想:“钟亦芥啊?她是前年回国的吧。我看看手艺多完美。”
宁潇低头弯腰,食指点了点伤处:“怎么样包的?”
厉致也微微俯身:“嚯。真不错,不过你要求也太低了吧,这就叫秀气,而且你说人钟姐手艺好,你跟着骄傲什么?”
宁潇撇撇嘴:“说明我运气好,还有,人的运气是守恒的,就是因为我当时碰上你了,现在才能遇到钟医生。”
“哎哎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啊!”
厉致说着,帮她把纱布有点松的结重新打了遍:“不过你今天换药了再出……”
他的话被拉开的门骤然打断了。
“宁潇——”
池蔚然拎着早餐,抬头的时候,话音戛然而止。
有人正捧着宁潇的脑袋,凑近观察。
一个男人。
砰。
池蔚然反手把门关紧,笑得颇为愉悦。
“怎么,您有东西落她头上了?”
有丰富战斗经验和完全没有经验的俩人,竟很有默契地打了个轻微的寒颤。
永不熄灭的焰
苏蘅是早上六点多接到电话的。
她当时还在睡梦中,听见池蔚然的声音瞬间就清醒了。
“我把今天需要的文件放在桌子上了,让d组按计划推就行。今天别找我。”
“……好。对了joe让我提醒您,倪氏的商宴是明天,您会去的吧?”
苏蘅看了眼表,无声倒吸了口冷气。
她昨晚离开公司的时候,池蔚然只说自己还要加会儿班。
这是一晚上都在公司啊。
“我知道。先这样。”
池蔚然说完,挂了电话。
在探视时间没到时,池蔚然在车里待了一个多小时。
也没做什么,只是看着天光彻底大亮,这时候的光景总会让人有种错觉。
世界都在掌心的错觉。
池蔚然为这个想法觉得可笑,随即抽了支烟。
低头时瞥到指关节的伤处。
在墙上砸伤的,当时孙成宇脸色苍白,又不好发火,毕竟要真偏一寸,砸他脸上,鼻梁骨就不保了,识时务者为俊杰,他在池蔚然松手后迅速离开,只狼狈地扔了两句狠话。
池蔚然懒得处理这种小伤,他打开车窗,冷风吹得人愈发清醒。
清醒了就想起来了,还是找了个创可贴粘上。
时间到了,他就上去了。
本来还隐隐担心。
宁潇是绝对不会让任何人陪护的,也不知道一个人住得怎么样。
结果发现宁女士并不孤单。
池蔚然的话让在场两个人同时愣住了。
他开起玩笑来常常如此,亦真亦假,本就让人很难分清。
厉致明显懵了懵,随即放开了手。
池蔚然嘴角带点松散的笑意,看着厉致,没再说什么。
“什么啊,这是我主治医生。”
宁潇拧了拧眉,打断了这阴森的气氛。
“……前。”
厉致轻咳了一声,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飞快意识到现在的处境,肯定是造成误会了。
“小宁,那没事我就先走了。”
“拜。”
她潇洒地挥了挥手。
“等出院——”厉致说到一半话锋一转,“有缘再聚。”
宁潇咬了片山楂条,笑眯眯送道:“好的,慢走啊。”
门被厉致细心地带上。
病房里重新恢复了宁静。
宁潇斜睨了一眼,笑容即刻消失:“您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池蔚然:“早饭。”
他语气如常,甩了两个字,袋子不轻不重地一搁。
……宁潇一时有点愣住。
“呃——”
“我的?”
池蔚然微笑:“鬼的。”
宁潇摸摸鼻尖,眉头无声一挑。
她没想到池蔚然今天出现的方式这么和平。
打开袋子看了眼,是粤式早餐,有七八个食盒。
“你们公司附近那家店啊?”
“嗯。”
池蔚然:“自己看着挑。”
“知道了。”
说着,宁潇摸过床头柜上的手机,还没解锁呢,就被池蔚然堵了回去。
“你要是想说转钱什么的,把话咽回去。”
池蔚然道。
宁潇:“……知道了。”
“来点不?”
她不太习惯他们之间这么平和的气氛,在袋子里佯装忙碌地扒拉了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