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跟他稍微熟点的人都知道。
但宁潇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她坐在沙发上沉默了好一会儿,突然站起来,去卧室之前丢下了三个字:“你先看。”
在旁人看来,池蔚然跟父母只是有矛盾,隔阂总要消除的,艺术作品总那么演。
况且他们都记得池家的背景有多雄厚,池家夫妇的能力有多强。
但宁潇记得更多。
池爷爷去世那一年,池家夫妇没来得及赶回来,池蔚然也没有拖时间,一个人操办了后事,他在灵堂待了一整晚。不知道s为什么,宁潇也鬼使神差地留了下来,在门外蹲坐了很久,中间虽然不小心睡过去了,但第二天早上她起得很早,池蔚然也没发现,她偷偷看了眼那个背影。
那一幕鲜明地留在她的记忆中。
在浓得化不开的晨雾中,少年脊背笔直修长,他被一身黑包裹着,垂着眼眸,孤寂而平静。
像易碎的瓷。即使投身毁灭,也拥有令人目眩神迷的美。
宁潇看了很久。那是第一次,她模模糊糊地感觉到一点。
对池蔚然来说,这件事永远不会翻篇。
她没打扰他,悄悄离开,去了趟池家,把东风喂了,平日里喜欢跟她打闹的德牧那天也很安静,贴着她蹭了蹭,乖乖去吃了饭。
宁潇抱着它叮嘱了半天。
——你要看紧你哥啊,别让他发癫,晚上睡觉记得堵他身旁,有事你就给我打电话……哦对你不会打,那你就见机行事吧。
……
现在想起来,那些画面从她眼前一闪而过,就像昨天发生的一样。
宁潇换好衣服,挑了个大一号的棒球帽,拎了件厚外套,走到客厅叫了声姜知瑶:“我出去一趟,你要去酒店的话记得把门锁好噢。”
姜知瑶从沙发上弹起来,瞪大眼睛:“你去哪啊这么冷?我跟你一起!”
宁潇摆摆手:“不用,我就是有点闷,去透透气,钟医生也说了,老坐着不好,对了,我顺便去买点吃的,你有想要的吗?”
得到了否定的回答,她迅速穿好鞋带上钥匙出了门,姜知瑶的嘱咐声音也飘了出来。
“那你早去早回啊!”
宁潇在小区门口拦了辆车:“师傅,去逸南路那边。”
她的记忆力相当好。对s市的地形熟悉无比,如果没错的话,苗一郦那张照片背后的风景,像是逸南路那边的明东公馆。
至于是南苑还是西苑,宁潇打算去了再看。
刚好赶上晚高峰,车堵了很久,宁潇不停地张望,司机也注意到了:“小姐,现在这要堵至少四十分钟呢,你急也没用。”
宁潇笑笑:“没事,您慢慢开。”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绑着绷带的地方,感觉又有点隐隐作痛。
虽然不知道池蔚然想干什么,但她还是清楚他个性的。
不原谅,不赦免,不翻篇。
他会去他们在的地方,这件事本身就够反常了。
在望着移动缓慢的车流时,想起早上池蔚然轻松随意的样子,宁潇更心神不定了。
失控
跟以往每一次一样,谈话崩得很彻底,不欢而散。
不过这次,脸色铁青的是池安竞和束清,池蔚然已经平静了很多,甚至能带着点笑意欣赏他们的神色。
池安竞跟束清最像的一点,其实是控制欲。
事情一旦脱离掌控,就会让他们不惜一切地想要回正,纠正到他们想要的轨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