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蔚然不理他,只是喝得慢慢悠悠,盯着酒瓶轻笑。
——一个电话都不来。真行。
钟亦翎飞快明白过来,跟他碰了碰杯,神s秘兮兮地低头,传道授业解惑:“池哥,说真的,我告诉你一个百试百灵的方法,你晾着!就干晾!她一周不找你,你就一周不找她,直到她主动为止,非常有用,我跟你说,尤其是认真当舔狗很久以后,你突然一下,哎……离开了,她就会抓心挠肝地,想着你为什么不找她呀,就会主动……”
池蔚然冷不丁道:“你成功了?”
钟亦翎张了张嘴,喝了口威士忌,轻咳一声,心虚的要命:“应该,快了吧。”
墓前,他只完成了前半部分。
墓后可能快埋了。
池蔚然:……
他都无语了,挥挥手刚想让钟亦翎滚,就有电话进来。
池蔚然扫了眼,摁断。
很快又打来,他直接扔到了地上。
直到对方打了第四次。
钟亦翎看得很清。
在偏暗色的灯源下,池蔚然的脸色本来就沉沉,在接起来后,神态却反而平静了。
暴风雨来临前那种平静。
一秒都没耽搁,池蔚然转身就走。
“哎我司机就在门口,借你用啊!!”
钟亦翎冲到门口,却连人背影都快跟丢了,只能吼了一声。
去洲际的路不怎么堵,但池蔚然觉得慢极了。
他坐在车后座,定定盯着窗外亮起来的天色,听着通话里熟悉的声音,右手攥得几乎青筋暴起,黑眸里沉默暴起的杀意一闪而过。
束清那点心思,不用摊开来就能看清,小丑一样。
但她要想玩什么套话,十个宁潇也玩不过她。
偏偏宁潇还这时候关机。
在神经接近崩断的临界点上,车停在红绿灯前的当口,池蔚然突然愣住了。
二十分钟后。
洲际酒店一楼咖啡厅。
年轻男人大步流星走进来,轻易地吸引了大部分目光。
正要离开的池家夫妇被合作方提醒,抬眼才看到了他。
池蔚然。
池安竞有点惊喜,束清微笑神色不变,眼里却没什么笑意。
但池蔚然根本没看到他们一样,径直走向靠窗的一桌。
他跟姜知瑶打了个招呼,转头看向宁潇:“伤好了?打算下午上班?”
宁潇警惕地带着椅子挪出几步:“干嘛,我不上班钱你补啊。”
池蔚然却没有要跟她斗嘴的意思,他看了她几秒,视线安静。
“上班之前,留点时间给我。”
说完,他也不等宁潇回复,径直转身,朝池安竞和束清的方向走去。
宁潇觉得有点奇怪,又有点不安,但也不好说什么,毕竟是人家父母,刚收回视线,就听姜知瑶说:“哇,池蔚然想跟他爸妈缓和关系吗?”
“嗯?”
宁潇抬眼看过去。
姜知瑶指了指不远处:“喏,他拐到酒柜那,让经理开了……哇哦,那瓶酒是去年法国什么赛的……金奖,快七位数吧。”
宁潇撑着头看了会儿。
确实,池蔚然接过酒,走到池安竞面前递给他,池安竞有些惊讶地伸手接过。
这个距离,也听不见他们在说些什么。
宁潇兴趣缺缺地收回视线。
砰——
下一秒,却听到了玻璃碎裂的炸耳响声!
在池安竞接过前,池蔚然骤然松了手。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怔住。
更不用说风暴中心的池安竞和束清。
池蔚然踩着碎玻璃,往前了一步,视线从束清和池安竞铁青的脸色上扫过。
他唇边笑意很浅,顺便活动了下手腕,好像刚才拿了多重的东西一样,语气漫不经心。
“如果下次要找麻烦,直接来找我。”
池蔚然顿了顿,笑着耸耸肩,轻松懒散。
“这对我们都好。”
怎么这么可爱
池蔚然音调并不高,只有他们三个人听得见。
池安竞和束清脸色都不好看,但束清反应更快。她微微昂头,眼神滑到窗边,从宁潇身上一滑而过,唇边牵起轻而冷的笑意。
“就因为——”‘她’字话音没落,池蔚然已经打断了她。
他的笑意在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往前压了一步。
束清下意识地后退。
“束女士。我家装过两个摄像头,另一个,你应该不知道位置吧?你当时干了什么,你自己清楚。我没有跟你们认真算过这笔账,不代表我忘记了。”
池蔚然压低音量,阴沉至极。
“你如果再把她拉进来第二次,大可以试试。”
束清瞳孔微缩,柔声道:“蔚然,你就是这么跟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