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离开,薛诗与跟丁珂闹气,“喝完没有啊,能走了吧?”
丁珂懒得计较。
薛诗与站起来又回头:“你是怎么认识兆婧的?她突然跟你那么好,有点奇怪吧?你最好的朋友不是我吗?珂珂,你跟男生好就算了,居然跟一个女生也这么好?”
这番话说出来,错都落到丁珂的头上,丁珂没解释:“不认识。”
实话,薛诗与却不听,出来后,一辆车停在她们面前,副驾驶车窗落下来,是束睿,薛诗与是要拒绝的,谁知束睿就没问她,只看着丁珂:“我送你。”
丁珂下意识看向后座。
“阿婧有司机,她已经走了。”束睿解答疑惑。
丁珂也没扭捏,上了车,此时跟陌生但友善的束睿在一起,也好过跟熟悉但刻薄的薛诗与在一起。
她很多事不计较,不爱争抢,不是随意被欺负。
薛诗与在原地跺跺脚,怨恨丁珂不识好歹,不知道自己在国际学校被尊重全仰仗她,如果不是“薛诗与闺蜜”头衔,丁珂生存不下去。
车上,束睿关切地说:“薛诗与还是太活泼了,你性格内敛点,你们做朋友她能照耀你,但你也会受委屈。今天的事还是想想怎么跟她解释吧,有些人呢,不必讨好但也不必得罪。”
丁珂没有说话。
“阿婧说的话你可以听一听,有事可以来找我。”
丁珂说:“谢谢,但不用了。”
束睿温柔一笑:“我跟阿暮很好,却也不觉得他每个决定都对,所以你可以放心,有些事你不想告诉他,我不会让他知道。”
丁珂把脸扭向了窗外。
这是丁珂跟束睿第二次接触,第三次是夏令营。
束睿父母租下度假酒庄为他庆祝十六岁的生日。
说好了可以邀请他的好朋友,他都跟李暮近说好了,父母临时变卦,以李暮近父母高攀不起这样莫名其妙的理由不让人来。
别墅的客厅里,他对抗父母:“以前不是让我多跟阿暮一起玩?过生日而已,为什么不能让他来?”
束青骅很温和:“阿睿,你知道你小舅舅是特警部队的警察吧。”
束睿有一个大舅,一个小舅,小舅舅却望是首都一个特警部队里最年轻的中队长,因为铁面无私,冷血无情,跟家里关系一直不太好。
剩下的话妈妈来补充:“你小舅舅不愿意提工作的事,却突然在姥姥寿宴上说到心术不正的话题,你觉得在点爸爸妈妈吗?”
束睿心里已经有结论。
“爸爸妈妈呢,很高兴看到你友爱朋友,但我们是不是也要交好的朋友呢?不好的朋友会连累你,还会消耗你,你仔细想想阿暮的脾气是不是不太好呢?”妈妈自以为循循善诱道。
束睿一句都没听进去,但因为从小没顶嘴习惯,也没继续反驳。
他觉得父母爱他,但也觉得交朋友是自己的事,他跟李暮近在一起的快乐是真的,他才不管父辈的考虑。
他对李暮近一如既往,甚至在父母给他报了暑假奥数集训的情况下硬是擅作主张参加了学校的欧洲行夏令营。
国际学校的寒暑假都有集体活动,所有学生可根据个人情况选择国内或者国外训练,都可以选营期,有条件全部参加也行。
报名当天,班主任在班上说,同学们顿时沸腾,热烈地讨论着。
倒不是多喜欢活动本身,是青春期喜欢凑热闹。
有些学生立即能决定要不要去,钱从不是他们优先考虑的问题,他们只在乎这趟好不好玩。
有些要跟家里招呼,可能家里有安排其他项目,这样就冲突了。
丁珂都不准备参加,一期几万块,她拿不出来。
最后的报名日,班主任在班上问了很多遍,都考虑好没有。除了请假没来的李暮近,当时的班上只有丁珂一人没有报名了。
薛诗与难过地询问她,声音很大,“这次国际夏令营也太贵了,不理解学校的安排,这让普通学生怎么办啊?就没有优生打折的机制?不行可以看脸啊,我们珂珂这么好看,可以抵一点钱吧?欧洲大环线啊,没有珂珂陪着我,我都不想去了。”
丁珂不动声色地写阿拉伯语词汇,她在学第四个外语语种。
班主任没搭薛诗与的话茬,又说明:“我们一期十八个人,如果人数不够,你们身边有朋友,或者年纪相当家属想参加,也可以报名。”
束睿举了下手:“那我再申请一个名额。”
所有人都认为是给丁珂报,因为李暮近总欺负丁珂,如果他要参加这个项目,肯定是要带丁珂在身边。他今天不在,但可以授意束睿帮忙。
“是家里人吗?”班主任问了句。
“朋友。”
班主任点头:“那你把资料多填写一份提交,签证的申请材料也要一样不差地提交。”
“好。”
有人这时开玩笑:“丁同学不缺护花使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