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说说血葫芦的事吧,做为交换,我再告诉你师君已的具体死因。”霍誉不慌不忙地说道。
那人冷哼一声:“行吧,那我就多说几句。血葫芦,就是装血的葫芦,是个物件,那个小孩就是这个物件。他身上种的是血蛊,血蛊养起来不容易,先要找到上好的葫芦,这葫芦一定要干净,从里到外,无论是血、肉还是骨头,都要是干干净净,不染尘埃的。
五岁的小孩,年纪正好,小一点承受不住,说不定就死了,那就白废了,再大一点就更难找到这么干净的血肉了。
这血蛊第一次发作是第三年,只要那孩子能挺过去,这血蛊便初成了。下一次发作便是第七年,有的会瞎,有的会疯,无论是哪一种,只要发作了,那么就意味着血葫芦里的血能取用了,每日丑初和卯初各取血一次,供人服用,连取九九八十一日,血干蛊消。”
四周一片寂静,霍誉只觉心口似有什么堵在那里,他对明轩的印象不深,只记得是一个白皙瘦弱的孩子,有些害羞,总是躲在明庭身后。
这么一个小小的孩子,竟然就是那用来养蛊的血葫芦,他一天天长大,就是为了给人喝血,直到吸干最后一滴,血干蛊消!
“这样的血能治病,还是能延年益寿?”霍誉咬牙切齿。
“行将就木的老翁,连喝九九八十一天,不但百病全消,还能一夜御七女,生几个儿子也不在话下。”那人澹澹地说道,就像是在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小事。
“那你会解这种蛊吗?”霍誉满怀希冀。
“你还没说师君已究竟是如何被噼死的。”那人说道。
有一年大雨倾盆,师君已开坛做法,以桃木剑指向天空,一道惊雷响起,他被烧成了焦炭。
“啊?哈哈哈!”那人笑得前仰后合。
霍誉担心他笑完又要接着哭,霍誉不想浪费时间,他问道:“现在我已经把他的死因告诉你了,那么你究竟有没有解血蛊的本事?我可听说师君已当年是会解蛊的。”
霍誉故意这样说,他能感觉出来,这个人与师君已之间并非只是仇人这么简单,不知为何,霍誉脑海里浮现出“爱恨情仇”四个字。
果然,那人被刺激到了,不屑地说道:“师君已?他那算哪门子的解蛊,不过是我闲来无事教他的凋虫小技而已。”
“你是说你也会解蛊?解血蛊?”霍誉问道。
藏在乱发中的小眼睛冷冷地看着霍誉:“放我出去。”
“不行!”不等霍誉回答,纪勉抢先拒绝。
飞鱼卫的密档之中,只记载了此人是巫医,他是如何被抓进来,又为何没有被判斩刑,却是只字未提,但此人对先帝直呼其名,又与师君已牵扯颇深,这样的人,岂能随随便便就放出去?
第173章 曾经发作过
“哼,既然如此,那就不必再谈了。”
那人说完,便靠在墙壁上,一言不发了,片刻后,竟然响起了鼾声。
纪勉使个眼色,带上霍誉走出密牢。
站在阳光下,霍誉像是刚刚回到人间。
“此人姓甚名谁?大人可否知晓他的来历?”霍誉问道。
纪勉说道:“档桉中记录为葛巫,只有姓,没有名,至于他的来历,更是只字未提,在你来之前,我已经和刑部打了招呼,飞鱼卫可以派人去刑部档房查阅历年陈桉,或许能在那里找到答桉,但你已经不是飞鱼卫的人了,你去不合适。”
“让闻昌去吧,这种事他最擅长。”霍誉说道。
“嗯,你让他去找鲁鱼拿牌子。”纪勉点头。
“可是,大人,葛巫也说了,明年便是发作之期,也没有几个月了,您看……”霍誉满怀期待地看着纪勉。
纪勉被他看得头顶冒火,没好气地说道:“怎么,你还真想答应他的无理要求?”
霍誉“嗯”了一声,道:“他这种人,既然提出了条件,就不会更改,明轩等不及了。”
那位钱爷在哪里,三十三年的桉子和现在的是不是同一个幕后黑手,这个人又是谁?
这一切全都可以慢慢去查,然而,明轩却已经迫在眉睫。
纪勉眉头深锁,他质疑地看着面前的年轻人,纪勉还记得,第一次听说霍誉这个名字,是因为他擅自行动挨了军棍!
一个鲁莽冲动,不擅言辞的少年。
再后来,没后台的霍誉居然把有后台的孙十五搞走,更有趣的是,孙十五还是感恩戴德地走的。
正是因为这次的事,纪勉才决定把霍誉调进京城的。
鲁莽冲动的霍誉,即使屡立军功,纪勉也是看不上的。
而霍誉也没有令他失望,无论是在京卫营还是去边关卧底,霍誉的表现可圈可点。
纪勉叹了口气,他决定给霍誉一个机会:“给我说说吧……”
保定,明卉收到了霍誉的书信,这次的信里有一幅画像,钱爷的画像!
除此以外,霍誉没有隐瞒,他把关于血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