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宝庄郡主,明卉便等着霍誉回来。
宝庄郡主说的这些事,明卉不信霍誉不知道。
好你个霍保住,胆敢有事瞒着她。
怀孕的明卉,脾气不太好。
霍誉一回来,便敏锐地察觉到危险的气息。
他看看手里提着的杏梅茶梅加应子,心里微安。
不过,当他看到正襟危坐一脸严肃的明卉时,便知道,自己安心得太早了。
“怎么了,孩子又惹你生气了?”霍誉小心翼翼。
“霍保住,你还要瞒我瞒到什么时候?”明卉啪的一拍桌子,气场全开。
霍誉吓了一跳:“你别动了胎气……”
明卉冷哼一声:“浏阳大长公主和霍侯爷的事,为何要瞒着我?”
霍誉的嘴角抽了抽:“你知道了?”
“哼!”明卉声音冷冷,这么大的事都要瞒着她,霍保住胆儿肥了。
“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是,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霍誉很无奈,他要怎么说?
难道告诉自家媳妇,某人和大长公主睡了,现在被人告到御前,说他始乱终弃?
不,他的脸皮还不够厚,他说不出口。
明卉白他一眼,差不多了,霍保住的表情比便秘还要难看,行了,到此为止。
“霍保住,你一定知道内情,快,全部招来,饶尔不死。”
明卉跳起来,攀住霍誉肩头,这个动作又把霍誉吓了一跳,小祖宗,你怀着孕呢。
“也没有什么实情,这门亲事差不多要成了。”霍誉面无表情。
“那你说,为何霍侯爷会主动上折子请尚公主?他就不怕做了驸马失去自由?”这是明卉最好奇的。
霍誉摇摇头,他是真的不知道,总不能为了这件事,他还要去当面问问霍侯爷吧。
霍侯爷在他这里,还真没有这么大的面子。
见从霍誉这里问不出新的东西,明卉一脸失望,自从被诊出身孕,她的生活便失去了乐趣,现在好不容易看到一道曙光,却说没就没了,明卉好不遗憾。
唯一还能指望的,就是等圣旨赐婚了,到时她让汪安出去打听消息,街头巷尾一定到处都是霍侯爷和大长公主的八卦。
好在皇帝没让明卉多等,次日,赐婚的圣旨便颁下来了。
这件事,虽然早就有人听到风声,但事关皇室颜面,此事并没有声张,因此,圣旨颁下来,满城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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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之浏阳大长公主在封地住了二十多年,皇帝严防死守,因此,她那些彪悍事迹只在封地流传,并没有传到京城。
现在,听说皇帝把自己那位寡居的可怜姑姑,尚给了花花侯爷霍展鹏,不知有多少人在为大长公主掬了一把同情泪。
皇帝啊,你这样做,先帝知道吗?
不过,这样的同情只是暂时的,不过半日,关于这位大长公主的英雌事迹就传了出来,天呐,世上竟有如此神奇的女子。
霍侯爷的风流韵事就够多了,谁能想到,他这位新夫人与他相比不但毫不逊色,而且还略胜一筹。
于是,京城的街头巷尾,都在争论,是霍侯爷的女人多,还是大长公主的男人多。
这消息如风如电,很快便传到了保定,明家的三位老爷听说以后全都傻了,他们要有一位大长公主做亲家了吗?
这本应是一件好事,可是现在为何高兴不起来了呢?
偏偏东城明家的人还登门道贺,把明大老爷给膈应得不成。
明大老爷连夜给明卉写了一封信,让她在公主婆婆面前,一定要谨言慎行,凡事做到无功亦无过,不要让公主婆婆挑出毛病,最后是四个字:敬而远之。
明卉收到明大老爷来信时,刚刚送走大长公主派来的一位老嬷嬷。
这位老嬷嬷是来送请帖的,大长公主邀请明卉到临时的公主府见面。
浏阳大长公主在京城没有府第,她这次归京,除了带着庶子梁构以外,还带了仆从侍卫,以及面首。
因此,皇帝既不能让她住在宫里,也不能让她住到驿馆,只好将一处闲置的宅子给她暂住,做为临时的大长公主府。
第二天,明卉去了大长公主府,一进门,便是两位上了年纪的嬷嬷出来相迎,明卉想起宝庄郡主说的,这位大长公主从不让丫鬟和内侍伺候,她府里除了她和几个老嬷嬷以外,全都是男的。
看到今天的两位嬷嬷,又想起昨天送请帖的那位嬷嬷,明卉对这位大长公主有了一点好感。
毕竟,大长公主还是懂得尊重其他人的,哪怕是她这样的晚辈。
进了一侧的小厅,明卉便看到坐在太师椅上的大长公主。
浏阳大长公主已经是四十多岁的人了,但是保养极好,她穿着茜红色绡纱褙子,梳堕马髻,雪白的皮肤,红润的嘴唇,双目炯炯有神,艳丽得如同怒放的牡丹。
她上下打量着明卉,笑着说道:“果然是位灵动俏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