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错过就是错过了,三年前错过了,三年后也没办法回头了。
苏意凝执意要回, 谢誉便也没再拦她,一辆不显眼的马车自永安侯府别院后门驶出,又在金陵城七弯八绕了两圈。
甩开了所有杨氏派来的眼线, 车夫才将苏意凝送回了忠勤伯府。
谢誉的人提前来通知了文鸳一声,此刻她正焦急万分地等在院门口,见马车来了,便急忙迎了上去。
昨夜宫宴, 苏意凝和郑氏母女俩一同出门, 并未带女使,故此文鸳并不知昨夜发生的事情,此刻如此情急, 倒是因为?另一桩事。
“姑娘, 大姑娘又回来了,现下正在老太太屋里。”
苏意凝皱了皱眉,长姐前两日才?回威北侯府, 还?同她说过?会韬光养晦按捺性子,怎么今日又回来了?
不等她问,文鸳又道:“还?有杨家那边, 杨老太太和杨家二郎也在, 我听着意思, 似乎是想要求娶您?”
苏意凝扶着文鸳的手?下了马车, 听到她这话,手?指不自主的用力按了文鸳一把:“可?有带聘礼?”
杨家对?她有意,她是知道的。可?前些日子,她自认已与杨慎说开了, 今日他们怎么会又来了?
文鸳也是困惑,奇怪道:“倒是没看见聘礼, 难不成?,今日只是来问问姑娘您的意思?这消息还?是文秀去老太太房里回话时听见的,应当不虚。”
苏意凝心中疑惑,往院子里走的脚步也快了几分。她心里慌乱成?麻,一步走过?去,步履生风:“来了多久了?”
“已有半个时辰了。”
一面问着,苏意凝一面往老太太院子里赶,连回自己房里换身衣服的时间?都不想耽搁了,生怕去晚了一步,这婚事被苏老太太作主点?头了。
莫说是从前她便没有这份心思,就说眼下之情。
她如今已非清白之身,怎能嫁给他人?
已是夏日,主仆二人走的急,到达春晖院时,苏意凝连后背都生了汗。
她站在门口,用帕子摇了摇风,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裙,又用帕子擦了擦额头和脖颈处的汗水,才?又连忙进了屋子。
“祖母安,杨老夫人安,大姐姐安,二哥哥安。”
苏意凝款款上前,朝着屋子里的众人一一行礼。
她来得及,此刻微微喘着气,说话的语气也有几分不稳,脸颊更是因为?燥热而红透了。
杨慎站起身,看着她,回礼。
不经意间?,他瞥见了苏意凝被汗浸湿的脖颈处,有一枚拇指大小的红痕,中间?扁圆两端尖尖,似一叶扁舟般横躺在她洁白的脖颈之上。
杨慎心头一痛,脸颊轻颤了一下,好似十分痛苦地抿了一下唇,而后杨慎似没看见那枚红色小舟一般,朝苏意凝躬了躬身。
与此同时,永安侯府别院里,谢誉也没闲着。刚送走苏意凝,他烦躁不安地在书房里来回踱步,盘算着明日该用什么理?由?进宫见贵妃。
负责护送苏意凝的护卫回了府,向他复命。
“世子爷,苏姑娘已经安全送到了,我们的人绕了圈子,又分成?了两辆马车,绝对?没人能瞧见苏姑娘从咱们这出去回了苏府。”护卫躬着身子,说道。
谢誉看了他一眼,很快就收回了视线,嗯了一声。
“不过?,属下送苏姑娘回府时,在苏府附近瞧见了杨家的马车。”护卫据实以报,生怕自己说漏了什么,惹了这位爷。
听到护卫这话,谢誉抬起眼皮,狐疑地超他看了一眼:“你确定?”
护卫连忙点?头:“确定,而且我还?在那停留了一会,马车内无人,应当是已经进府了,车轴上印着的泥土也有些干涸了,应当是来了有一阵子了。”
谢誉坐到了桌案前,朝着护卫挥了挥手?:“嗯,知道了。你做的不错,去账房支一百两纹银。”
护卫立刻领命起身,走了出去。谢誉坐在桌案前,揣测着杨家的意思。
没一会儿,往日里常跟在谢誉身后的小厮从外间?走了进来。
“世子爷,贵妃那边派人来传话,说昨日苏姑娘所中之药,其中一味洒在衣物上的,太医院的院判拿到了您今晨送去的衣服碎片,已经分析出来了,是坊间?常用于勾栏瓦舍里的助兴之药,这药不难买,金陵城有好几处药房有售。”
“贵妃已经派了人,顺着这几家药房去查了。”
“但陈大夫所说的,口服之药,因为?没有见到苏姑娘本人,太医院那边没法子判断,且贵妃娘娘将昨日宫宴上负责膳食的一应人等全部彻查过?,没有发现蹊跷之处。”
谢誉的眉头皱了皱,回忆着昨晚宴席上他看见的场景,苏意凝似乎只是饮了几杯果酒,连菜品都没怎么吃。
是什么人,能在皇宫大内,天子脚下,躲过?所有人的眼睛,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药下在苏意凝的餐食之中?
下这种?下三滥的药,目的已经十分明显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