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能有此刻这般清醒了。
他都敢舍命护她,她为何?不能赌一个明?天呢?
等回去后,她便?进?宫,去答复贵妃。
谢誉陷入了沉睡,再没有说话,他这一睡,直接睡了两日。
来寻他们的人,一直到次日中午才找到他们。夜里?山中风大寒冷,苏意凝便?抱着谢誉互相依偎着取暖,两人又都受了伤,便?都有些昏昏沉沉的。
谢誉的人和苏府的人几乎是差不多时间寻到的他们,两方人马刚寻到山洞,掀开了苏意凝弄来挡住洞口的乱草,便?看见他们二人衣衫凌乱的抱在一起。
几名负责来寻他们的随从便?立刻转过了身,没敢再看他们。
苏意凝被吵醒了,松开了谢誉,谢誉的人便?立刻上?前,抬着他去就医了,而苏意凝则被苏家的人带回了忠勤伯府。
回到苏府,苏意凝梳洗过后,便?由女医官替她做了个全身检查,复又把了把脉,确定她有没有内伤。
“二姑娘,您身上?都是些擦伤,适当涂些药膏,应当不会?留下疤痕,”女医官检查完,立刻便?向她行礼复命,“只是您的脚踝,应当是崴了一下之?后又强行走了一段路,现下红肿了,须得静养些时日,我会?每日过来替您推拿按摩,另外?您的手臂脱臼了,等会?我会?替您接回来,可能会?有点疼。”
苏意凝点了点头:“麻烦你了。”
女医官笑?了笑?,立刻上?来替她将脱臼的手臂接了回去。苏意凝愣了好久,她脑子里?懵懵的,之?前竟然没感觉到身上?有这么多处伤,她在山洞里?抱着谢誉时,虽然觉得手臂无?力,却?仍旧不敢放下他。
大概是有些人,一旦拿起了,就很难再放下了。
可医官说,她的腿须得休养几日才能下地行走。她又不能被人抬着去贵妃宫里?,那也太失礼了。
原本她还?想着回府梳洗后便?进?宫请贵妃赐婚,眼下也只能暂且搁置,等她的腿伤养好,她再去宫里?吧。
但谢誉那边,她得先知?会?一声。
不多时,苏老太太杵着拐杖,急匆匆地从外?间赶了过来,她甚至来不及站稳身形,便?伸手拉住了苏意凝的手,眼睛来来回回地在她身上?打?量。
“上?天保佑,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苏老太太急的一夜未眠,现下整个人也是憔悴得很,可看向苏意凝的眼睛却?闪着光。
“好孩子,你受委屈了。”她眼底含着泪,拉着苏意凝的手不肯松开。
“祖母,我无?事,您别太担心。”苏意凝出?声安慰她。
她在心里?盘算着,这一次的事,绝对?不可能就这么算了的,她定然是要找苏意如讨要回来的。可在苏老太太面前,苏意凝只能强装无?事,怕她担心。
“还?好你无?事,”苏老太太忽然抬手,擦了擦自己的眼泪,接着道,“你那三妹妹,往日里?无?用,到了关键时刻更?是无?用!她说她眼瞅着骤雨狂风的,那棚子要塌,想着救你出?去,心里?乱了阵脚,弄错了方向,才将你推了下去。怎么就能办这么蠢的事!”
猜到苏意如定然又要颠倒黑白,苏意凝也不急,淡定问道:“三妹妹是这么说的?”
“嗯,”苏老太太还?是不放心,又拉着苏意凝看了一圈,“那棚子塌了,她被砸伤了腿,左腿断了,以后能不能好好走路都不知?道。一醒来就哭哭啼啼的要死要活,我去问她为何?推你,她便?是这么同我说的,怎么?不对?吗?”
苏意凝听着老太太的话,眉头舒展了不少。或许真的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害人终害己,苏意如想要她死,自己却?是自食恶果。
“不是的,祖母,三妹妹是故意推我下去的。”
听到她这么说,苏老太太忽然就瞪大了眼睛,目瞪口呆,顿了好一会?儿,拉着苏意凝的手忽然收紧:“你别轻举妄动,这事你父亲定然不信,你轻易去提,他说不准还?要责罚你攀咬妹妹。”
说完,苏老太太颓然倒下,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都说知?子莫若母,她那个宝贝儿子心偏到胳肢窝里?了,苏老太太自然是知?道的。
往日里?她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都是她的孙女,她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自己多站在苏意凝这边,帮衬着她。
可这次的事,实在太大了。苏意凝自小在她眼皮子底下养大,她是什么性子,老太太是全然明?了的,她绝不可能会?拿这种事情说谎的。
那么,苏意如就太可怕了。一个能轻易想害死嫡亲姐姐的人,还?能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吗?这种人,留在家里?是祸害,嫁给旁人也是祸害。
苏老太太震惊不已,坐在椅子上?,胸腔起伏不定,扶着座椅的手微微发抖。
“凝丫头,这事,祖母一定会?给你做主,”她想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便?是你那个糊涂父亲再偏心,这事也绝不能轻轻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