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透露出他此刻紧张的心情。
面对着墙太傻了,林辞眠只能硬着头皮给自己找事做。
他慢慢蹲下身,将绑好的鞋带轻轻扯开,又重新系了一遍,动作慢到能完胜树懒。
他努力地熬时间,可对方还在走廊的那头闲聊,林辞眠等得头皮都麻了,实在绷不住,又壮着胆子偷看了一眼。
也许是他运气好,也许是对方聊得太起劲,始终都没注意到他。
但之后就不好说了。
趁没人注意,他迅速转过身,假装自然地往后走,但两条腿迈得飞快,紧紧贴着墙边,仿佛这样就会变得不起眼。
林辞眠的背影刚消失,晏时樾这边也结束了闲聊,他和经纪人从电视台后门出去,车已经等待多时了。
经纪人坐在副驾驶上刚要回复工作邮件,突然想到了什么,转头看着晏时樾,“要不要处理那个之前乱蹭热度的小明星,他叫什么来着,叫林,眠?”
“林辞眠。”低沉清越的声音响起。
坐在后排的男人看着窗外,眼前浮现出在走廊上看到的那个身影。
林辞眠戴了口罩和帽子,但发色太过显眼,从帽檐下翘起的一缕银白的头发,暴露了他的身份。
他假装没有发现林辞眠的存在,转头和电视台的人闲聊,但两人面对面站着,余光不可避免地看到了林辞眠的小动作——
站姿拘谨,紧紧低着头,露出的后颈纤细又苍白,抓着衣服下摆的手骨节凸起,像用了很大的力气。
偷看他时,帽檐下的眼睛澄澈干净,藏不住一点心思,动作也很小心翼翼。
晏时樾是个演员,观察力强,对人情绪的感知十分敏锐,他一眼就看出林辞眠很怕他,也不想被他发现。
晏时樾本想顺水推舟,带人走进旁边的房间,没想到林辞眠先一步从后面安全通道离开了,有点像个怕成飞机耳,贴地飞逃,慌不择路的小动物。
笨拙又很孩子气。
晏时樾顿了顿,说道:“不用处理,等热度自然淡去。”
经纪人不赞同地蹙了蹙眉:“对方可不一定这么想,说不定之后还会蹭你的热度,虽说这只是件小事,但放着不管,很容易惹一身腥。”
晏时樾打断了他的话,“不会的。”
“???”
经纪人狐疑地看着晏时樾,不明白他为何这么笃定。
但见晏时樾没有再聊下去的兴致,他没再拿这种事烦晏时樾,暂时压下了。
林辞眠约等于有专车,没等其他成员,先坐车回到了酒店,美美地睡了个午觉后,又斥巨资点了份当地特色美食。
始终没人来打扰他,林辞眠以为没有别的通告了,晚饭后看了一场电影,等到了他洗漱睡觉的时间,突然有人来敲门。
林辞眠最怕这个时候被人打扰,情不自禁地紧张起来,但敲门的人十分不耐烦,还没等他做好心理准备开门,就先一步走了。
林辞眠隐隐猜到了什么,翻出工作群,果然见经纪人让他们集合。
这个男团的工作安排怎么这么阴间?
作为男团的一分子,林辞眠无奈的看了口气,再不情愿也只能服从整体安排,下楼坐车。
林辞眠的生物钟一直很稳定,睡眠质量也很好,此时已经到了睡觉的时间,他先在车上睡了一会,化妆时又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被人拍了拍肩膀,态度恶劣地叫醒了。
睫毛轻颤了两下,林辞眠睡眼蒙眬地睁开眼,意识还没清醒,便先看到了一张惨白的脸。
!!!有鬼啊!
林辞眠吓得瞳孔紧缩,身体控制不住地后仰,座椅不堪重负,发出了“嘎吱”一声。
那个白脸鬼露出了同样的表情,动作也一模一样。
“……”鬼竟是我自己。
林辞眠吓飞的心神回归原位,才注意到面前是一面镜子,而那个白脸鬼是他化妆后的样子。
他的肤色本就很白了,化妆师不知道从哪找了个非常白的色号,将他的整张脸涂得惨白,妆容厚重,林辞眠怀疑他一动,就能抖下十斤的粉底。
不仅如此,化妆师还用眼线改变了他的眼型。
他的眼仁弧度十分饱满,却被化妆师画得细平,眼尾高高翘起,几乎要与眉毛齐平,口红的色号也特别艳,红得像要滴血。
大白脸配红嘴唇,是想把观众吓死吗?
林辞眠对化妆师的审美水平很有意见,但人已经离开了,就算在现场,以林辞眠的社恐程度,也不敢提反驳的意见。
顶着一张脂粉气重,显得媚态又廉价的脸,林辞眠连镜子都不想看,拿起手机,试图在工作群里找到这几天的行程安排,但他刚打开群文件,门便从外面被推开了。
他抬起头,愣愣地看着走进来的队长。
队长知道林辞眠的妆容一直比较奇特,但还是被丑到了,忍不住蹙起了眉。
但林辞眠的颜值是队里最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