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在他耳后的指尖轻轻勾了勾,跟前的人却还一动不动地将他望着。
宁如深没忍住胳膊一撑,迎上了那双唇。
·
柔软的唇舌一抵,撬入牙关。
“唔…”宁如深在急促的呼吸中闭着眼,任人勾着他汹涌缠绵。粗糙的手掌擦过他敏感的耳朵,带起双重的颤栗。
李无廷背靠池岸,肩背都被沾湿。
宁如深被亲得指尖打颤,几乎攀不住对方沾湿的肩,就要往水里滑去。
浸湿的里衣下透出一片暖色,一只大掌隔着单薄的衣料紧锢在他腰后,烫得他直抖。
他正要滑进水里。
握着他的手一提,便将他提来对面相坐。
亲吻又铺天盖地落了下来。宁如深脑中昏胀,在里里外外的烘热中快要窒息缺氧,只能仰头迎着索吻。
亲吻间,发间忽而一松。
李无廷一手抽走了他头顶的发簪,放在岸边。
乌发垂下,顺着单薄的肩背散落水面。
夜风一吹,簌簌金桂漫天飘洒,缀满那乌发肩头,桂香馥郁入肺。
宁如深眼角湿红,几乎要溺毙在这片花香暖池里。
李无廷微一睁眼,便将此情态收入眼中,帝王的理智与冷静像被一瞬击溃——
他一把将人搂紧,更深地吻下去。
醺人的眩晕中,宁如深忽有所感。他心跳乱得厉害,轻一推仰头换气,又被亲了亲颈侧,“陛、陛下…”
他一个哆嗦,快受不住,挣扎着要起来了。
身后的大掌又将他按回来,李无廷亲着他眉心安抚,“…躲什么?”
“朕也是一样的。”
宁如深攀着他的肩,对上那道视线。
李无廷清冷自持的俊脸上满是潮红,看了他几息,大掌紧锢着未动,“难受,朕帮你?”
轰…!宁如深感觉脑中有条线绷断了。
周围是露天席地,四下无人的野泉。
此刻远离了京城,有一瞬脱离了君臣、王权。对视间,眼中只剩彼此的存在,都是热意升腾,心潮涌动着。
体内像是燃了火,烧灼着理智。
宁如深怔然几秒,下意识脱口:
“可德全他们还——”
李无廷就看着他笑了下,脖颈通红,满眼灼意。君子卸下了一身矜贵,头一次说了从未说过的话,“…只要声音不大。”
宁如深被撩得心神一晃。
夜风卷着金桂飘落下来,周围是一片草木,头顶月落池面。
他心跳雷动,从未如此大胆地拉过李无廷的手,闭眼默许般一亲,“嗯。”
跟前不动如山的身形蓦地一震。
大片飞落的金桂被滚热的池水卷入了其中。
………
待神智恢复,已不知是什么时候。
宁如深垂睫靠在李无廷肩窝,额头抵着肩,一只手轻抚他的后背。
不敢相信,他居然……
他臊得快晕过去,闭了闭眼平复心绪。
李无廷搂着他,给他撩着水搓洗。
指节穿过他散在水中的长发,又仔仔细细地擦过他颈侧、胳膊。
宁如深直接摊平:反正都那什么了,也不差这几下了。
他摊了片刻问,“陛下,这会儿几时了,一会儿还骑马回去吗?”
头顶落下一道低声,“嗯。不能泡太久,你受不住。”
“……?”什么叫他受不住!
宁如深一生要强地支起来,看着李无廷。
对视两秒,李无廷笑了,“朕也受不住。”
他又满意地趴回去:这还差不多。
泡着任人揉搓了会儿,在宁如深昏昏沉沉快要睡着的时候,终于听李无廷唤了声:
“德全。”
那头传来一阵响动,德全远远停在十步外,“陛下,奴才在。”
“把衣裳和干帕放在那边。”
“是,陛下。”德全把东西一放,顿了顿又小心飘来一句,“玉露化伤膏,也放在这儿?”
李无廷,“……”
宁如深:???
他倏地睁开眼皮,瑟瑟发抖:这德全!又胡说八道!!!
搂着他的手紧了下,跟前的心跳蓦地快了点,随即听帝王哑声,“不用,拿走。”
德全似是失望,“喔……”
宁如深:。
·
衣裳和干帕都放在那头了。
宁如深到底还是没好意思让李无廷替他擦,趁着人“哗啦”起身的那瞬,也飞快从池中起来,三两下擦干换了衣服、捡回玉簪。
这方温泉几乎没有硫磺味。
身上只隐隐残留着桂花的香气。
他穿好衣服后,李无廷走过来将他头发搓得半干,又熟练地顺好毛,满意地打量了下,“好了,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