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安望着她浅淡的笑颜,也情不自禁地喜上眉梢。
此后,萧裕安便时不时设宴,不仅邀请文人雅士,还有名门贵女。
身为萧裕安的挚友,韩琰自会规往,有时也会带上花满盈。
宴会上,萧裕安的目光总是会暗自瞄向角落处,那是花满盈一般坐着的地方。
“安王爷,你来这”
花满盈艰难开口,她着实没想到以文雅着称的安王爷萧裕安会来此地寻花问柳。
“不,不是的!花小姐,我是第一次来,我也不知这是个什么地方”
萧裕安连忙摆手,他急地拍拍胸脯,神情激动。
花满盈轻轻摇头,说:“王爷,没事的。”
她穿着浅粉的裙裾,整个人鲜丽起来,简单的发髻上别着一朵桃花,衬得人比花娇——这副打扮,是萧裕安从未见过的。
“我只是听说这里有新来的琴娘,想要领教她的技艺而已”
萧裕安干巴巴地解释着,其实踏入春满园的一刻起,他已经知晓这是个什么地方。
“哦?那你唤我来,便是要和我探讨技艺了?”
“啊,对!不、不是!”
起先是对琴音好奇,但现在更值得萧裕安关注的,是花满盈为何身处在春满园,当了春满园的琴娘。
“你怎么委身在这里当琴娘?”萧裕安心里犯怵,问的小心翼翼。
话说从入门那一刻起,花满盈便直当当地立于人前,她身躯不曾弯下一分,即使穿着鲜丽,气质却依旧脱俗,和春满园的一切格格不入。
“准确的说,不止是琴娘。刚刚妈妈叫我来,是准备伺候王爷你的。”
平淡的声调在萧裕安心上炸出惊雷,他眼珠子瞪得圆溜,向来不离手的扇子都啪嗒掉落在地。
“还要,我已不再是花家小姐,现在只有一个艺名,你称呼我为花娘即可。”
萧裕安吞了几口唾沫,正准备屈膝去拾取地上的纸扇,却又被花满盈接下来的话冻在原地。
“请问王爷,今晚想和花娘一起做些什么?”
缓了好久,萧裕安在花满盈平寂的目光下,捡起了地上的纸扇。
起落间,他真竟想着该如何跟花满盈度过这一晚上。
他神色复杂地看着花满盈,鼓起勇气问:“花小姐,不,花娘,你是不是已经”
“是。”花满盈回答的直接了断,不禁思考便点头承认。
怎会如此!
萧裕安内心升腾出浓浓的疼惜。
“你”
千言万语卡在嘴边,最终化作了无声的叹息。
唉——
最终,萧裕安说:“姑且先坐下来罢,花娘。”
二人还身处小厅,在圆桌上对坐,登时大眼瞪小眼,但没一会花满盈别开视线,仅仅露出酡粉的侧脸以及柔嫩的脖颈。
萧裕安直勾勾地盯着,一眼便瞧见花满盈脖颈上的红痕,心中百般不是滋味。
他对花满盈有意,此前碍于是好友的未婚妻,一直强压心中的情意,如今
可以么?
“安王爷,听出来我的琴音躁乱了吗?”
花满盈侧身,规规矩矩地坐着,眼神飘向别处,她无奈地弯起嘴角,继续说:“真是令人不愉,明明弹得一点也不好”
却那样拱手叫好。
来春满园消费的客人,自是来寻欢作乐,抱得美人共赴云巅,哪有耐着性子品鉴曲子的?
适才萧裕安在高台上看舞,舞娘随着曲调衣袖翩飞,琴音激荡之处舞娘便大袖一甩,其间风光无限,引得看客纷纷喝彩。
所以,看客哪里是欢呼花满盈的琴音呢?只不过是看到人间春色,高兴地呼呼叫喊罢了。
“你的琴音自是极好的,只是”萧裕安不会说些安慰人的话,一时语塞。
花满盈反倒转过身子,正视萧裕安,说:“罢了,我早该认清自己,我可不是那个花家小姐了,只是一个琴娘。”
啊,只是一个琴娘吗?那我是不是就可以
萧裕安心思活络起来,嘴上却说:“花娘,趁人之危向来不是君子品行我想,今晚我们就姑且说说话吧。”
终归还是不敢,萧裕安明明对面前的女子有着别样的心思,可心中的枷锁深深桎梏着他,让他言说不得。
面前这位,可是他挚友韩琰的未婚妻。
花满盈听到萧裕安这么说话,心中暗自松了口气,脸上的笑意都带了几分温度。
“王爷,谢谢你。”
萧裕安知道谢意的由来,眼帘下拉,遮去晦暗,轻声回复:“不必多礼”
于是乎,两人聊至天明。
话说第二天天明,自花满盈离去后,萧裕安单独叫来了老鸨,不由分说地就扔给老鸨一袋银钱。
老鸨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人精的她连忙说:“请问公子有何吩咐?”
“这花娘不错,今后她的场子我全包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