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没几次能见到沈裴煜。
她存了私心。
程十鸢挂断了电话,原来这一切都是沈裴煜默认的。
他恨不得拿一把刀杀了沈裴煜,可惜beta打不过alpha。
他决定走回去。
城市安静得不像话。
程十鸢走在昏黑的小路上,隐匿他的影子,他决定按钟灵说的做,好歹钟灵还站在他这边。
首先他要赚钱,程十鸢突然充满动力,往更深的小巷子里走去。
好像有稀稀拉拉的人影,程十鸢是beta,并不害怕什么信息素攻击。
他走到灯光下,一个人突然出现在他面前,抬手,大量的喷雾精华落在他脸上钻进鼻腔,是辛辣的味道,让他差点呕吐,程十鸢没防备,那人又多喷了几下,好像一整瓶都喷出来了,程十鸢捂着鼻子不停干呕,想抓住那个人的手,结果对方比他还不知所措。
“草,怎么是个beta,真晦气。”
说完这句前面就没有人影了,程十鸢视线被那种喷雾模糊,他听说过不少oga被这种高浓度的信息素喷雾强制发情然后被拖走强奸或者拐卖到东南亚,幸好他是个beta。
程十鸢赶紧从包里拿出水洗脸漱口,但那人用量太可怕了,程十鸢脚下都是虚浮的,虽然beta不会被信息素影响,但是高浓度oga发情或者alpha易感期的信息素,也会影响beta体内的激素水平。
估计是身上有沈裴煜信息素的味道,那个人才会把他认成和alpha缠绵过的oga。
这样换算下来,程十鸢是不是算救了一个人。
昏暗的出租屋门口的鞋柜,杨听晚的小白鞋安静的躺在那,一截米黄色的袜子从鞋口露出,好像它刚刚被脱下,一切一切好像和之前没有区别。
可是家里冷冰冰的是怎么回事。
程十鸢眼前模糊,摸索着锁了门,往杨听晚的卧室里走去。
一般只有苦涩粉尘味道的房间,此刻多了一些百合花的清香。
淡淡的缭绕在程十鸢的鼻尖。
香味的主人和百合花一样美丽自由,杨听晚的笔记本是百合花,按动笔是百合花,连床上三件套也是百合花主题,就像她很喜欢穿白色的裙子,让她看起来就像百合。
程十鸢泪眼婆娑,从在孤儿院开始,两个人就在一起了。
杨听晚对自己的父母有记忆,她说她曾经很幸福,爸爸妈妈出车祸死了,亲戚把她们家的财产分完之后把她丢进了孤儿院。
程十鸢好像从有记忆开始就在孤儿院,没有亲人,没有伙伴。
杨听晚凑过来说她做他妹妹,反正大家都没有亲人,他们两个就是彼此的亲人。
现实里的程十鸢和回忆里一样笑的很漂亮,几乎是一瞬间,他四肢无力的瘫坐在地上,身体开始像是被撕裂了一样疼痛,筋肉重组。
百合花的味道在他鼻腔里放大,他好像身处一片花海。
白色的,纯洁无瑕。
他知道是那个信息素诱导剂浓度太高用量太多,他吸进去了大部分,他身体激素水平不稳定了,现在他也没力气没精力去医院,也想要逃离百合花的味道,踉跄着回到自己的卧室。
他像坠落一样躺下,全身湿透但是他根本没力气换衣服或者是洗澡,身体的每一个触感被放大,被子摩擦肌肤也变得疼痛难忍。
他感觉他在被重组,像受精卵受精一样,基因自由组合,形成一个崭新的他。
程十鸢脑袋昏昏沉沉,只觉得热,他肯定自己是发烧了,而且度数还不低,很有可能,上面写着陆信。
“你的老师是陆信?”程十鸢有些惊讶,他之前在一个展览做临时志愿者的时候见过陆信的作品,他作品的风格一直都是简约清透,一点也不奢华,和瓷器本身融为一体,浑然天成,程十鸢很喜欢瓷器,也很喜欢瓷器里面包含的一种艺术的美。
陆信的瓷器,只有一件是奢华的。
是他小儿子周岁的时候,他亲手设计制作的,瓷器上面画满了各种各样的寓意,程十鸢不知道它最后为什么会作为展品被展览。
“对啊,我很厉害吧。”郑知节提到陆信就有一种自豪感,也有一种惋惜。
“厉害,他的作品很美,包括他夫人的画,他们一家似乎都特别有天赋。”程十鸢很羡慕郑知节,郑知节看起来像是被宠爱着长大,笑起来毫无杂质。
“那是,就是可惜了。”郑知节叹了口气。
“怎么了?”
“你看过那个作品,就是他小儿子的周岁礼‘寓意’吧?”郑知节望着程十鸢的眼睛,好像想从里面看出点什么来。
“嗯,是他作品里风格最奇特的一个。”程十鸢觉得郑知节的眼神特别奇怪,不禁缩了缩。
“他的小儿子对外说是夭折,但是实际上是被家里的保姆带去拐卖了,不知生死。”郑知节叹了口气,陆信夫妇至今对小儿子耿耿于怀,十几年来也没能走出阴影,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