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许祁的遗腹子,依据辈分,起名为许峥。
付遥还想带这个孩子,严正青直接请了看孩子的嬷嬷,让他别管。
下个月的月底,付遥与严正青的孩子出生了,是女孩。
严正青让付遥取名,付遥靠着床头想了半天,说道:“叫付沅吧。”
他手指蘸了茶水写出名字,严正青很专注地看,随后笑道:“恐怕一辈子五行都不会缺水。”
说完,严正青又低头,在付遥脸上亲了几下。
“我总担心你痛。”他终于说,声音很小,贴着付遥的耳朵,只说给他听,“吓得要死……再不要孩子了。”
“能有这一个已经是走大运,”付遥反过来安慰他,“想再要一个恐怕还很难呢。”
严正青明显不同意,却不再争辩,让付遥睡觉,付沅抱给奶妈就好。
三年后。
中秋夜,恰好是个晴天,入夜后天空明月高悬,并且没有宵禁,街上热热闹闹,都是欢声笑语的人流。
一名年轻女子正在街边吆喝,面前摆着热腾腾的刚出炉的月饼,额头都渗出细汗。
她见一男人牵着孩子路过,忙说:“这位老爷,要给孩子买些月饼吗?都是热乎的,也好克化,给小孩吃正好呢。”
那男人被牵着的小孩一拽,无奈停下,问道:“小沅想吃什么?”
他牵着的是一个容貌打扮处处精致的女童,被男人抱着看了一圈,指着说:“我要这个!”
“好,麻烦姑娘,拿两个吧。”
然而卖月饼的女人却疑惑地说:“等等,你是……”
男人抬头,灯下映出他的眉眼清透出众,和女童颇有几分相似。他盯着年轻女子看了看,也诧异道:“你是云丫头?”随后他笑笑,“不,是云姑娘了。”
云姑娘露出些许羞涩和惊喜,说道:“付公子带女儿出来玩么?”
说着,她将月饼递给女孩,却摆手不收付遥的钱,“当初也多亏你们放我一马,如今我和哥哥一起做糕点,比在冯叔手下做事强多了。这月饼算是我的心意,不必客气。对了,二爷呢?”
付遥还没说话,小沅就抢着说:“二爷嫌弃人多,不愿意出门呢!”
付遥和云姑娘寒暄几句,抱着女儿离开:“怎么又乱叫人,谁让你叫二爷的?”
付沅很不服气,捏着月饼发脾气:“二爷为什么不跟我们出来呢?”
话音未落,一副精巧的糖画在她面前一晃。付沅眼珠子跟着转,就听她头上严正青平静地说:“这不是来了?不要跟你爹耍性子,我怎么教你的?”
付沅赶紧躲到付遥怀里,严正青见状,就把糖画给了他手中牵着的小男孩。
许峥天降糖画,得意洋洋,付沅气得要哭,还是严正青又给她买了一个,方才安静。
“原来你跟我一样啊。”付遥靠近严正青悄悄说,“我还以为你对孩子能铁石心肠到底。”
严正青充耳不闻,付遥又说:“刚刚碰到云丫头了,你还记得她吗?”
“嗯,怎么?”
“长成大姑娘了,在那边卖月饼,想来你没注意。”
严正青却露出恍然的神情:“是她,我说怎么面熟。”
付遥嗯了声,他们手牵在一起,付沅和许峥各自举着糖画斗嘴,付遥说:“这真是我做梦都想不到的好日子。”
严正青侧头,说道:“下次做梦不带上小孩就好了。”
付遥笑出声,严正青温柔地与他对视,满月光辉慈爱地照着长街,照着他们亲密相伴,走了很远很远。
严正青捏着发言稿走上升旗台的时候,和刚刚几位被叫上去全校通报批评的问题学生擦肩而过。
走在最后的男生与他差不多高,校服外套不讲究地敞着,黑发,皮肤很白,经过的时候散发出一点杏花的香气。
严正青在犹豫要不要提醒他后颈的阻隔贴没贴好,不过下一秒他们的距离就分开了。
他站上升旗台,几乎能看到全校的师生。走下去的几人也没入人群里,他伸手调试了一下麦克风,举起发言稿念了起来。
“真快啊。”陈松伸了个懒腰,趴在桌子上对严正青说,“马上就要高三了,希望我别被分去c班,否则我爸妈得杀了我。”
严正青正在找试卷,随口回:“你期末多用点功,也不至于去c班。”
陈松笑嘻嘻的:“我比不上你的成绩,不过没问题,我爸总能把我塞进a班的。啊,许祁来了,叫你呢。”
一直找不到的试卷原来是夹在书中,严正青反手抽出,这才抬头,许祁靠在教室后窗那里,懒洋洋地笑。
出来。他做了个口型。
附近有些人看热闹地开始起哄,严正青没什么表情,走出教室,闻到许祁身上alpha的味道。
“你没贴阻隔贴?”他问。
许祁很惊讶的样子,他耸耸肩:“哇,拜托,我又不是快到易感期了,不贴也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