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不能有怠惰。
他以前从来没试过两个人一起共浴,这种鸳鸯浴一般的体验倒是新奇,先把砂金放进温热的洗澡水中,而后自己轻身跨进浴缸。他搂着砂金的身子,让他的后背贴在自己的前胸,接着从一旁的小推车上取了玫瑰香气的皂胰子——这是砂金最常用也是最爱用的一种。在手上涂了些许后搓洗涂抹在了砂金光滑白净的皮肤上。
砂金再一次清醒,是拉帝奥洗到一半的时候。说到底睡得再熟,别人帮自己洗澡这种情况下任谁都会清醒的。他睁开眼时发现自己的头正靠在拉帝奥颈窝,而对方这个时候一边抱着自己的身体,一边手捧着一本书游刃有余的看着。
感觉到怀中人动了动,拉帝奥把书放下,低头问:“睡醒了?”
“拉帝奥……我睡了多久。”
“没多久,刚刚帮你洗干净身体。既然醒了,那你自己洗洗脸吧。”
拉帝奥这个人很讲究自身的清洁,砂金清醒了些许才从对方的怀中起来,靠在了椭圆形浴缸的另一头。接过递来的毛巾后沾湿把脸洗了洗,又钻进洗澡水中把整头金发浸湿。
“你这样洗头?”拉帝奥不再抱着砂金,此刻手肘靠在浴缸边瞧着砂金洗澡洗的囫囵,像个掉进水中不停扑腾甩脑袋的金毛小狗狗。浴缸中的水因为他的动作而溢出去了不少,总算他是洗好了,双手大力的搓了搓脸,长舒一口气说道:“哎,舒服了。”
两人坐在浴缸里对视,只见拉帝奥心情颇有几分明朗,唇边还擒着一抹微笑。砂金便带着几分谄媚的靠上前,双手环住对方的脖子时也感受他将手搂在自己后背一下下抚摸揩油。“发情……还好吗?”
拉帝奥问他此刻感觉如何,在经历了两场酣畅淋漓的性事过后,总还能保持一点理智,平息一点欲火。砂金闻言,有些为难的迟疑片刻,却还是点了点头。他沉下身子,将自己的头埋在拉帝奥结实壮硕的胸肌上,一边伸手贪婪的抚摸自己alpha那蓬勃有力的肌肉,一边道:“我的腺体受过伤,所以发情期如果不及时用药总是很痛苦……不过,其实用了药也很麻烦就是了。”
闻言,拉帝奥伸手抚上了砂金脖颈后方腺体处拿到惊人可怖的刀疤。怀中人随着他的动作颤了颤,但随即又恢复淡定。他们二人都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抱着片刻,砂金突然开口,语气也变得落寞中,带着几分难得的板正。
“我是茨冈尼亚沙漠腹地,埃维金部落群的埃维金族人。从小在沙漠出生,沙漠长大。”
拉帝奥没有说话,只是伸手一下下安慰的抚摸砂金的头发与后背,他的沉默是他的礼节,而安抚的动作则像是在给他打气,鼓励他说出自己的过往,还有一切密辛。
“虽然世界战争已经过去,但其实战败国在战后,一直试图搜寻一种沙漠地底的资源,那种资源世世代代都在埃维金部落群那片地域的地下——所以出于这件事的原因,战败国与和埃维金有世仇的卡提卡部族结盟,卡提卡世代占据戈壁地段水源富足的地方,所以人口诸多,生性也好战。接着他们成了战败国手中的利刃,对我们挥动了屠刀……”
这段历史,拉帝奥在世界学府的书库中读到过,而卡提卡对埃维金部族的残忍屠杀,也在报纸上刊登。那时的拉帝奥也不大,总还觉得与自己毫无瓜葛……
但此刻,经由砂金的口中叙述却让他内心一痛。
“那一年我五岁,族内的孩子,和年轻人虽然免于屠戮,却沦落至奴隶,几经流转于各个奴隶市场。年轻的一些,有的遭遇殴打、侮辱……痛苦的一分一毫我都没少目睹。”
“最后,在7岁那年我和族人们失散。我与其他几个埃维金孩子沦落至p国国境线附近的黑市,在那里遇到了一群人,他们把我带到了一个地方。给我吃好吃的食物,干净的水,漂亮的衣服,将我打扮成一个洋娃娃,按照贵族的方式教养我。”
“那个地方叫凡赛尔花园,教授……拉帝奥……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这个地方。”
砂金自嘲一笑,他抬起头与拉帝奥对视,只见对方虽仍然一板正经,可那双橙金色的眸中流露出的心疼和关切却是实实在在的。可砂金不喜欢这样的眼神,每每有人会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时,无时无刻都好似在提醒他肮脏悲惨的过去。他总是不愿意面对,但又无法否定这些是洗不净的,这辈子都挣脱不了的从泥潭中挣扎爬前的出身。
他离开了拉帝奥的怀抱,面上突然又挂起一副狠戾却轻蔑的笑:“凡赛尔花园是一个高级青楼,里面的宾客非富即贵,甚至有些都是上达天听的统治阶级。只是七岁那年的我哪里知道这些,还以为自己掉进了福窝。每天我要和很多长相姣好的孩子们一起学习贵族的各种课程,精通绘画、歌唱、钢琴、管弦;要熟读书籍,通晓历史,要够写出诗文,还要懂得贵族礼仪,能够流利的说出超过三国的语言……”
“这些课程学完后,我通常会被安排在凡赛尔花园整理房间的工作,那里不养闲人,就算是还没到年纪接客的孩子……而像我一样的孩子还有很多,我们平日里端茶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