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为数不多的有钱人之一,他应该会懂名表。林涧对他一向秒回,并且表示自己认识一些表行的朋友,可以把那块表带去申城,帮忙鉴定、估价。江礼自然欣然应允,只是在林涧问他是从哪里得到那块米查德米勒的时候,顾左右而言他。
好在林涧很懂分寸,看出江礼不想说,就没有追问。不过,虽然拜托了好友,江礼还是想再在帝都试试,货比三家嘛。于是约了一个销售今晚看货,还没到六点,他便开始收拾背包,只等下班时间一到,就打卡冲出去。然而他犹豫许久,并没把那只35-01放进包包里,那么贵重的东西,放在包里容易丢,还是戴在手上、能随时看到才安全。反正他穿一身拼夕夕的便宜货,加上书包带都磨损出毛边的背包,怎么看都不像有钱人,没人会打一只“a货”的主意。“我走了啊,吴哥,凯哥,明后天请假不过来啦。”“去吧,好好玩啊!”“下周见啦。”江礼不想张扬,便没跟同事们说自己去看病,请的也是事假,他轻松笑道:“好,下周见。”“诶,江礼,你学弟又来等你啦。”江礼望过去,办公室门口果然靠着个熟悉的高挑身影,霍迟夏本来单手插兜,青涩的俊脸上没一点表情,侧颜帅出清冷禁欲的气质,颇有乃兄之风。在对上江礼的视线后,冷冰冰的气场迅速褪去,朝他露出个非常阳光的笑。“……”江礼回了个营业微笑。每当霍总不在公司的时候,这位小少爷就会来找他,有时候借故问个专业问题,有时候一起结伴下班,但路程也不远,大概走到停车场就各奔东西。因为他们是校友,当初还是霍小少爷帮江礼出头而一战成名,所以大家都以为他们是关系很好的同学,对霍迟夏经常找江礼的事见怪不怪。江礼只当自己是给霍慕东带孩子。两人并肩而行,霍迟夏找话题道:“帝都的雪上热搜了,朋友圈也都在下雪,也不知道是哪里下。”江礼:“丰台那边吧。”“对,我朋友也在南城。”霍迟夏说,“说是很大的暴雪,今年真奇怪,往年第一场雪都从延庆那边下。”江礼忽然想起昨晚霍慕东半干的头发和湿了的肩膀。难怪他开车回来身上还是潮湿的,原来是暴雪,江礼不由得想象了下那场景:因为常年只在空调房和车里活动而穿着单薄的霍总,顶着迷人眼的风雪,去人挤人的车站买一份盒饭,再从风雪里折返回来,衣服可不全湿了?“江礼?”江礼回过神,“啊,是,真奇怪。”霍迟夏絮絮地又说了什么,江礼习惯性敷衍,他是个捧哏高手,多年社畜生活造就了一心二用神功,并且能自动开启回复功能,对于同事间不好接或者懒得听的话,通森晚整常都用“啊?”,“是吗”,“哎呦喂”,“怎么这样”……等等无意义语气词来接茬儿,句句有回应,又不贸然站队,乃是一项敷衍神功。最后分别的时候,霍迟夏好像很高兴,撒娇似的说:“学长,你休假回来会给我带礼物吗?”江礼刚才脑子里还不由自主地想那一场雪,不明白霍小少爷在高兴什么,但笃定道:“会呀,肯定给你带。”江湖规矩,出去玩回来一定要带些小礼物,可以是特产零食,可以是当地的文创冰箱贴,总之都是些不太贵的小玩意,分发给同办公室的、以及关系要好的同事。霍迟夏当然算一个。霍迟夏心满意足地跟他道别,过了地下停车场入口,就出写字楼大门,江礼才发现,这边也下雪了。星星点点的雪花细碎得在空中肉眼难见,地上却悄悄铺了一层薄薄的银砂。宾利在雪地里留下两行长长的车轮印,司机一边转方向盘出国土局的露天停车场,一边问:“霍总,回公司吗?”最近每次在外开会或是谈生意,只要结束得早,霍慕东都不回别墅,而是往公司去,今天却道:“回家。”董助是知道内情的,老板哪里是回去加班,而是为了见某人罢了。现在不回公司,岂不是连见都不再见,他怀疑自家老板跟江礼的“冷战”是不是愈演愈烈了,不由得头疼:老板高兴,他们这些贴身伺候的才轻松。董闻进言道:“霍总,江先生明天休假了,其实是去看病,当初走请假流程的时候,他听说要提交病例单,才改成的事假。”霍慕东:“嗯。”……完蛋,好冷淡,看来冷战得很厉害啊。就听霍总说:“去查查挺好的,经常恶心反胃,最好的情况是消化系统疾病,假如是肝炎、胆囊炎会比较麻烦,中枢系统疾病就更棘手,可能是中风或者脑膜炎的前兆。”老板竟然了解得这么清楚,看来很用心啊。董助:“那您要陪他去吗?”“不去。”董闻忍不住劝道:“您明明就很关心他,这样置气很伤感情的……”“不是置气。正因为不想伤他的心,所以,”霍慕东生怕自己反悔似的,语速有些快,“以后不要再在我面前提他了。”第二天江礼起了个大早,去赶六点半的高铁。很幸运,附近座位没有熊孩子,也没有高谈阔论的中年男人,看来接下来五个小时会是场安静的旅途。江礼掏出笔记本电脑,打算利用这段时间给之前交的那张定稿再做些修改和润色,一直埋头忙到快十一点,这会儿车厢里已经飘出饭香味儿,有列车员推着小车卖盒饭,也有人用开水泡泡面。安静的车厢逐渐吵闹起来:“你好,有15块的盒饭吗?”“卖光了?只剩50的?!那种便宜盒饭不是不能断货的吗?我举报你们啊!”≈lt;div style=”text-ali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