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呢?”
管家表情迟疑:“太太不在。”
不在?
朝徊渡视线略过管家的表情,偏冷的音质淡而散漫:“去哪儿了?”
既然您问了,那我可就直说了。
管家咳嗽了声:“太太说,她要离家出走三天。”
最后补充解释,“太太应该是开玩笑的,我听梅先生的意思,他们应该是深城出差。”
朝徊渡将手里的古籍往茶几上一抛。
很好,他养的花,悄无声息的离家出走。
直到朝徊渡回房间休息,看到床上少了个枕头。
并且‘犯罪分子’还掩耳盗铃地将另一个枕头推到他的位置。
男人薄唇浸透着淡淡的弧度:看样子,这花也跑不远,毕竟连家里的空气都离不了。
来深城的第一天非常顺利。
第二天白天也很顺利,梅溪汀拍下了他心仪的东汉古玉,且确实是一对的,檀灼也与他朋友接上头,对方对她带来的两幅山水画非常感兴趣。
檀灼和他聊了聊,谈得很顺利,将自己的要求说清楚,比如不能倒卖,不能上国外拍卖场,不能流到国外。
对方极有诚意,也很痛快,签下合同后,便付了定金。
师兄确实没坑她,这个买家可以长期联系。
梅溪汀和朋友去续摊儿,檀灼便和童童便先回酒店。
酒店门口。
童童去停车,檀灼一个人站在台阶上方的罗马柱旁,里面灯火辉煌,外面是一条主街道,车水马龙,也极为热闹,并不担心会有什么安全问题。
正在玩手机的檀灼,却突然感觉到后颈一阵毛骨悚然,呼吸都窒了瞬。
是熟悉的、并且消失许久的窥视感。
因为消失的时间太长,檀灼都以为这人放弃了。
如今怎么会在深城出现。
来深城是偶然行程,就连檀灼自己都是临到出发时才接到梅溪汀的电话,那人怎么会第二天就跟来了。
檀灼蓦地转身,看向另一端的罗马柱,随即慢慢地往后倒退了几步,两根柱子周围都没有藏人。
而来来往往进出的人很多,她几乎每个经过的人都扫了一遍。
不是、这个也不是。
檀灼攥了攥冰凉的指尖,她确定自己没有感觉错,虽然只有一闪而逝,突然觉得酒店门口不怎么安全了,万一来辆车,直接把她拉上去怎么办。
果断地给童童打电话。
檀灼还是很有戒备心地找了个酒店服务人员送自己回房间。
避免自己落单。
檀灼一进房间,立刻把所有灯打开,确认没有人后,才让服务员离开。
没几分钟。
童童拎着檀灼落下的合同书回来了。
檀灼看着她额头都是汗珠,还气喘吁吁,给她倒了杯水,“跑什么,我又丢不了。”
“这可是两个亿的合同呀!”
童童双手奉上,“我真怕弄丢了。”
檀灼被她逗得笑了下,“月底给你发奖金。”
“以后别跑这么快了,免得摔了。”
“谢谢老板!”
童童一口气喝完杯中水,这才稍微平复下来,随口闲聊,“嗯嗯,我刚才就是跑太急,在走廊和把一个人撞墙上了。”
檀灼刚准备问她有没有撞到。
童童便继续,“我还没来得及道歉呢,那人居然站起来就跑了,不知道还以为撞人的是他呢,真好笑。”
“他胳膊都被撞破皮了,匆匆跑了。”
越听,檀灼越觉得不对劲,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一直被她握在手心里的芍药小镜子,沁凉触感从指尖传递到大脑,强迫自己冷静。
漂亮脸蛋上的表情淡了下来:“那个人长什么样子?”
满室炽白的光线下,少女红唇抿成一条直线,压迫感也很强,吓得童童说话都紧张:“就一个男的,大概三四十岁的样子?”
“没太看清楚脸。”
“反正神情挺着急的。”
檀灼这次想着和师兄他们一块不会落单,所以并没有带保镖。
毕竟她是来工作的,还是和同事一起。
谁知,消失那么久的窥视者居然也在深城。
不行,必须摇人。
檀灼打开手机,啪啪敲了好几下。
童童以为檀灼害怕,还提议:“要不然我陪你一起?”
檀灼果断拒绝:“没事,我等会把门反锁就行。”
她可不想半夜梦游把童童吓死,到时候从哪儿在找这么可爱懂事的小助理。
一小时后,檀灼洗过澡,在这种没有安全感的环境里,她没穿睡裙,而是换上了棉质的白t和运动短裤,随时准备逃跑的睡前穿搭。
酒店白色大床上,檀灼倚靠在床头,打开手机,发现自己之前给朝徊渡消息到现在还没有回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