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灼指尖还拽着蝴蝶结,扭头去看他,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满是惊吓,“朝徊渡!”
尾音都在发颤。
对上男人被酒水沾得潮湿莹润的薄唇,又不自觉地蜷缩了身体。
反观朝徊渡,绅士又贴心:“喂你喝。”
“礼尚往来。”
檀灼欲哭无泪,你特么往哪儿喂啊!
然而很快她只能哭了。
因为朝徊渡说:“朝太太大方,分享一下。”
于是又俯了过去,浅尝细品古董酒的陈酿窖香。
浑身都像是浸泡在醇香的酒水里,即便一口没喝,都熏然而醉,她眼神有点晕乎乎。
窗外阳光大盛,直到檀灼眼神清明几分,无意间看到他指尖隔着薄薄丝袜掠过,熟悉的触感,令她脑海中关于深夜的画面逐渐回笼清晰。
蓦然想起——
这不是她自己穿的,而是他拿来给她穿的。
檀灼浑身紧绷,抿着双唇,许久后,才终于找到机会:“朝徊渡!”
“你、好、变、态,偷我丝袜!”
朝徊渡缓慢抬眸,润泽薄唇沾了丝丝缕缕的水迹,分不清是红酒还是其他,他语调悠然:“朝太太,是你把丝袜藏我西裤口袋里。”
檀灼坚决否认:“污蔑!纯属污蔑!”
朝徊渡气定神闲:“我当时在酒店门口不小心扯出来,好几个目击证人。”
酒店门口、西裤口袋、目击证人、不小心、扯出来,这些词在大脑里循环播放,最终——
檀灼激灵了下,结结巴巴地问:“不、不是、我、我想的那样吧?”
朝徊渡看她那可怜样儿,语调怜悯:“是。”
用枕头盖住脸蛋:“我还是死了吧。”
“明年的今天,记得多给我烧点纸,到了地下,我也得买珠宝首饰,当最美的艳鬼。”
朝徊渡问她:“怎么死才能最美?”
檀灼:“……我怎么知道。”
她又没经验。
朝徊渡提议:“爽死好不好?”
檀灼无力:“……”
“滚。”
新开的美容院内,檀灼与姜清慈相约来做全身美容。
檀灼吐槽完朝徊渡后,一脸认真地问姜清慈,“你说我是不是审美有点问题?”
怎么会喜欢上一个斯文败类?
“迷上朝总那样顶级男人,简直是易如反掌。”
“长得帅,身材顶,大方,男友力爆棚,十足的安全感等等等,这样出众的男人,那方面能力强还强,强就算了,还能放得开,不是木头美男,天呐,这简直就是活菩萨下凡来普渡你的。”
姜清慈自从看到朝徊渡发的朋友圈,如果说曾经她以为朝徊渡是高不可攀的天上仙,现在却觉得他染了红尘烟火气,最起码自家闺蜜博一博,还是很可能拿下这位极品。
“根据我阅男无数的经验,这么极品的真的少见。”
“大部份都有主了!”
“朝总这样的,你如果不要,有的是狂蜂浪蝶往上扑。”
檀灼也不掩饰对朝徊渡的占有欲,“他是我的。”
姜清慈很有信心地鼓励:“对,你的,根据现在情况来看,你的追求前途一片光明。”
“按部就班地追下去,肯定能成功拿下!”
檀灼摩挲着无名指间戒指上的族徽图腾,她突然失去了耐心,不想再继续试探下去。
几秒后,她突然坐起身,表情认真:“我要告白。”
姜清慈下意识地想要反对,却侧眸看到随着檀灼起身——
少女身上披着的淡金色薄绸睡袍散落在美容床上,雪白肌肤上像是落了片片花瓣,连小腿都没例外。
反对的话咽了回去。
好像……
不是没机会。
两位风格不同,但同样明艳动人的大美人裹着美容院里的薄绸睡袍,坐在休息区,一边喝下午茶,一边制定计划。
这次不是追求计划,而是告白计划。
“告白也是有讲究的。”
为了积累创作素材,告白了无数次的姜清慈如是说。
“怎么个讲究?”檀灼被告白过无数次,但自己去告白还是第一次。
姜清慈一副过来人的模样,语重心长:“首先要营造氛围感。”
“气氛到了,恰好在彼此最心动时,你说一句喜欢,是不是锦上添花!”
“要软不能硬,如果你衝上去揪住他领带说我喜欢你,搞不好朝总以为你在强抢良家少男。”
檀灼觉得有点麻烦,抿了口果茶,懒洋洋地窝在沙发里,望着墙壁上那幅色彩斑斓的抽象绘画,被闪得眼睛闭了下,红唇溢出一句,“好复杂。”
但姜清慈说的对。
要气氛。
姜清慈:“表白胜地很多,比如摩天轮、山顶日出、海边落日、或者看一场爱情电影,